。无非是多几张桌子,菜色精致些。”

    “哼,说得跟你经常去似的。”

    今年的宴席摆在升平楼外的水阁,布局分左右,中间是舞台,左侧坐着各宫嫔妃与皇子公主,右边则是受邀赴宴的宗室与大臣。

    除夕傍晚,姜嫔打扮得花枝招展,早早乘辇过去。

    “往年的宫宴,才人可都去了?”陈照夜手提宫灯走在前。

    卫茉想了想,道:“我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淑宁能见她父皇的机会不多,因此从没缺席过。”

    她位份不高,又早早失宠,座位在最后面,从不引人注意。

    陈照夜陪着卫茉在席面外露了个脸,随后找了个理由离开,直接去舞池后面。

    水面倒映着琉璃色的灯火,丝竹弦乐与觥筹交错声顺着波纹飘向这里。

    舞池与后场由三扇木雕屏风隔开,好些宫女与乐师都眼巴巴地趴在那里,透过屏风上的木洞眼偷看宴席那边的景象。

    有个小宫女见陈照夜是第一次来,好心地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

    “喏,你看那边!红色衣服的就是咱们陛下!”

    大周第四位帝王李允堂今年二十有三,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目若朗星,风姿出众,身穿绛红圆领大袖袍,被人众星拱月围坐正中。

    他扬起高足杯往宗室那边比划下,随即一口饮尽,赵王等人纷纷大笑着鼓起掌来。

    皇后王璃坐在景帝下首,头戴华丽繁复的六龙三凤冠,反倒衬得她有些娇小单薄。

    她见景帝又喝一杯,蹙起眉头,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掩他的杯子,小声道:“陛下,少喝些吧,还没吃菜呢。”

    乐师演奏的是一首节奏欢快的曲子,舞台上的女子们身姿灵活,跳得正热烈。

    景帝装作没听见,摆摆手示意宫女继续倒酒。

    王皇后遭遇冷场,薄面皮顿时有些挂不住。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退下!”她厉声斥责道。那位倒酒的宫女吓得膝盖发软,连忙跪下认错。

    “几杯酒而已,皇后过虑了。”景帝心中不悦,顾及到皇后颜面,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朕赴宴前吃了块糕点,不碍事的。”

    “陛下莫不是忘了?去年冬天您就是雪天贪杯,事后胃疼不止,足养了十几日才好。太后老人家离宫前还专门嘱咐过臣妾一定要照顾好陛下,臣妾不敢不从。”王皇后不依不饶。

    她今年才满二十岁,说话语调却像极了老学究。

    景帝听得窝火,“你拿太后来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