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清明无呓语,眼前正常无扭曲。
这是最正常的一天,这是最棒的一天。
除了偶尔会有鼠大的情绪和记忆涌现以外没有任何问题,况且鼠大本就是他的一部分不是吗?
现在他需要弄清楚周边的情况,只等晚上潜入黑山羊庄园中。
院长说过,想到什么事情就要去做。
无论如何他都想回去看一眼库斯特先生究竟沦落到怎样的境地了,这就像是见到前女友的现男友倒血霉一样令人愉悦。
要是能够把这个现男友变成自己的宝可梦,那就更愉悦了。
——
入夜。
钟邪撬开下水道井盖,捏着鼻子就跳了下去,而后一只手伸出井口不断摸索,将井盖重新放置好。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在附近踩过点了,就和丁利海说的一样,当前官方的工作重心在于清理望城其他区域的怪谈生物,对于他们这些幸存者的管控并不算严格,只在前往东边人类城市的关隘口布置人手警戒。
当然,据钟邪自己的判断其实是人手不够。
望城内的根源怪谈已经成功收容,城市区域内的部分怪谈被还原成“蛋”形态,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情是搜救幸存者和收集怪谈蛋。
至于已经脱困的幸存者,暂时不放进附近的人类城市就没什么问题。
“以前当老鼠的时候都没注意,原来下水道就这么点大。”钟邪眯眼望了一圈下水道的环境。
入眼处只有一团黑暗,空气中弥漫着腐味的腥臭,清脆的水滴声从黑暗深处传来,这便是如今这条下水道冷清的模样。
没有喜欢埋伏的炸尸爸爸,没有狂笑游荡的电锯妈妈,也没有那群贱兮兮的小畜生们,唯有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愁绪。
钟邪的步伐很谨慎,但并不慢,对一只老鼠来说下水道就和家一样,他没多久他就找到了通往黑山羊小姐地下室的鼠道,在混凝土浇筑的墙壁连接处上有一个洞,勉强可容一人匍匐而过。
这个洞算大还是算小?
黑暗中的钟邪蹲下身子,开始研究这个洞的大小。
对人来说它很小,对鼠来说它又很大,而钟邪依稀记得鼠期的自己穿过鼠洞是刚刚好的,于是一时间不清楚当时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状态。
是我眼中的世界变得庞大了还是我的身体变小了?
有些时候感觉是前者,有些时候又感觉是后者,黑山羊小姐的怪谈如此双标的吗?
思考着这个问题,钟邪用脚踢散鼠洞周围的碎块,将其扩大一圈,弯腰钻了进去。
很快,他就出现在一个小房间里,脑海中的布局图告诉他,这里是地下室靠里侧的小杂物间。
右前方就是杂物间的门,门外是走廊,隔壁则是堆放更多东西的大杂物间。
钟邪直起身子,轻轻拍落身上的灰尘,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窸窣的声响。
门外有人。
小杂物间外的走廊上就有人。
这个时间点不会是救援队成员,从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来听对方善于隐藏自己的踪迹。
是潜入庄园意图捡漏的家伙还是某种提前从怪谈蛋中苏醒的东西?
不管是谁,这个东西已经接近了隔壁的大杂物间,“他”触及到了钟邪的底线。
我的情敌不容有失。
钟邪熟门熟路地打开小杂物间的灯,让房间里的灯光从门缝中漏出去,然后他便抬头来,冲一直扒在天花板上偷窥的油炸尸体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炸尸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