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下,诸位亲眼得见,每一下都打的实,他若死了,便是他的命,他若不死,也是他的命!拉到一边去,泼醒,让他听着看着,如此,再议第三罪。”
再看杨雄,刚才他看着石秀一棒一棒在打,已然是满脸痛苦,不忍直视。
只看凉水激得几番,石秀悠悠转醒,面如猪肝,在一旁趴着动也不动,也是咬牙去忍疼痛。
此时苏武要议杨雄的罪了,杨雄便又抬了头。
不仅他抬了头,左右众人,皆是目光与刚才不同,一个个带着期待看向苏武。
苏武再开口:“杨雄,本是蓟州公人,因其妻子与和尚通奸,他愤而杀人,如此外逃到得祝家庄来,是也不是?”
杨雄看着苏武,一脸诧异,便是不知道苏武何以知晓这件事。
苏武继续说:“杀奸夫淫妇之事,虽然也犯律例,但今日不在衙门堂前,便是江湖事江湖了,此事,人情可通,就此揭过,不在此议!”
杨雄面色之中竟是起了几分激动。
苏武继续说:“杨雄,你本也是爽直汉子,乃至也可以说是一条好汉,不该是那等做事不认之辈!你,蓟州杨雄,本是有错在先,非但不去好言好语通融,却还好勇斗狠,仗着武艺,与人厮斗,不仅厮斗,还拔刀相向,朴刀在手,不管不顾,连连戳翻十数人,其中轻伤三个,重伤两个,死了八个,是也不是?”
杨雄低头不答。
苏武厉声来说:“怎么?杀人的时候狠辣非常,只当自己是好汉,杀完了,不认了?”
杨雄抬头:“是我!”
“好,倒也爽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有何话说?”苏武厉声再言。
杨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石秀,又看了看那失去两个小拇指的时迁,叹了一口气去:“无话可说,要打要杀,只管来!”
苏武看了看众人:“要打要杀容易,昨夜就打杀了去,之所以要等到今日,便是要所有苦主都来见证,也教你们三人心服口服,做错事,自要认,你公人出身,一心当贼也无妨,但你当贼被拿到了,那你便也要认,杀人偿命本是至理,便是你杀得人,人也杀得你,你当自己是江湖汉,只管快意恩仇,我便也当你是江湖汉,便也是快意恩仇。”
说到这里,苏武站起身来:“杨雄!”
杨雄头一抬:“只管判就是。”
“好,今日苦主都在,倒也不要什么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你一人一刀戳翻了去,他们一人一刀戳翻来,如此,人命债,两不相欠!”
苏武左右去看,又问:“诸位,这般,如何?”
祝彪哪里还等,起身一礼:“好,照着将军的意思,我自一一来点,若是家中没有壮丁,只有妇孺,我便请他家族叔伯兄弟代劳,便是一人来戳一刀。”
苏武头一点,声若洪钟:“就在当场,把那杨雄提起来,备刀,一家一下!如此,便是江湖快意恩仇,谁也没得话来说。”
鲁达武松亲自去,左右把绑缚着的杨雄提起,祝彪拔出腰刀,往地上一放,便是开口:“祝成山,你先来,为你兄长报仇!”
一个少年人抹着眼泪就来,捡起地上的腰刀,往前几步,却是又犹豫当场。
就听祝彪来骂:“为你兄长报仇,何以畏畏缩缩,只管戳!”
少年人大吼一声,两眼一闭,长刀只管往眼前杨雄一刀戳去,看也不看,长刀一放,转头就走回人群。
“七房老四!”祝彪再喊。
再出来的汉子,就不似刚才那般,捡起刀就去,动作麻利,一戳就走。
再看杨雄,腹部鲜血直涌,满脸狰狞,五官更是不在一处了,口中却还有语:“人是我朴刀杀的,我把命赔给你们,只愿放我两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