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何是好?”

    云理万却看西门庆,见西门庆还真有几分慌张模样,便是一声呵斥:“慌乱什么?”

    西门庆连忙解释:“倒也不是慌乱,只是……如今整个阳谷县都知晓咱们与那苏武的仇怨,若是那苏武死便也罢了,旁人便也说不得什么,如今未死,他怕是……”

    “怕什么?怕他杀你啊?”云理万问道。

    西门庆吞了吞口水,着实没想到那苏武是这般凶人,如今已然如此了,怎么也得想办法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便说:“参军,可再寻更厉害的人手来吗?”

    “更厉害的,上哪去寻啊?”云理万也问,他是一个朝廷参将,又不是走江湖的人,认识郁保四是因为郁保四做的那份买卖。

    其他那些真正的江湖凶恶贼寇,他当真也认识不来。

    西门庆知道,如今之计,唯有再寻强人了,必须要一条道走到黑去,便也脑子飞快在转。

    然后慢慢说:“近来只听说……郓城水泊梁山那边起了大贼……”

    阳谷到郓城,其实很近,便是道路蜿蜒,也不过一百多里地,也算是邻近州县,近来郓城那边倒是热闹非常。

    又是有人劫了梁中书的十万生辰纲,这案子在周遭那是闹得沸沸扬扬,又是查出了这伙贼人,贼人又走脱了去,便上了水泊梁山,也还听说梁山上起了火拼,换了主人。

    后来也听说郓城有名的及时雨宋江宋押司,陡然就背了人命案而逃……

    云理万只问:“你识得他们?”

    西门庆连连摆手:“我哪里敢识得这般朝廷要犯……”

    “那你说什么?”云理万没好气一语。

    “要不……”

    “有话你就说!”云理万脾气已然真是不好,今夜事败,便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要不我去走一趟试试?”西门庆无奈,也只能这么想办法了。

    云理万陡然坐直,皱眉一想:“可以,你去可以,但只以你自己行事,莫要说有本将在后,至于是要钱,只要事成,多少钱本将也允得出去。”

    事已至此了,那也就只能不惜一切代价了。

    西门庆砸吧了一下嘴巴,只管点头:“遵命就是。”

    “此时街面衙差不少,再开城门让你夜半出城怕是教人看见,只待大早你就去,赶紧寻来人,快去快回,以免夜长梦多。”

    云理万是真的睡觉都睡不安稳了,那苏武比江湖大贼郁保四还凶,真怕这般人不管不顾,更怕有个万一。

    西门庆便也出门去,正要往家走,忽然想了想,又不往家去了。

    为何?

    便是觉得那苏武若是一时激愤,上门来寻仇可如何是好?这些事,那苏武用膝盖去想,也知道仇人里有他西门庆一号。

    不回家这半夜去哪呢?

    忽然想起一人的几句话来,便往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