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也懂了,今日知府相公是在试自己,点头:“会,与孟知县有过几番对弈,从未赢过。”

    “哈哈……来几手。”程万里笑着,便也往后面墙角窗户看了几眼。

    苏武倒是熟门熟路了,拿棋就下。

    只待二三十手去,程万里眉头一皱:“你竟是……”

    尴尬了,程万里这棋艺,还真比不上那老孟义,苏武也不过就是学了点智能时代的开局新招,还是不求甚解学的……

    “相公,孟知县平常里多钻研此道,教过下官几手……”苏武甩锅。

    “好好好,不错不错,继续继续……”程万里擦了擦额头。

    苏武看着程万里的模样,这是该赢还是该输啊?

    只看苏武执棋稍稍一犹豫,程万里便来说:“怎么?你还怕本府棋品不佳?只管下……”

    那可当真下了,苏武是信程万里的,落棋而去。

    只待再过二三十手,程万里本是一直低头看棋盘,却是忽然抬头:“诶,忘记了,还有一些正事与你说呢……”

    “相公吩咐。”苏武心中腹诽,我这马上入中盘局势要出来了,你就想起事来了。

    “嗯……是那……枢密院兴许这一两日就要回文了。”程万里说着。

    这叫什么事?公文还没来啊。

    苏武点头:“哦,那定是嘉奖之类的公文。”

    程万里点着头:“嗯,当是如此,应该是如此吧……”

    程万里也没啥事啊……

    算了,苏武自己来说:“下官倒是也有一事。”

    “啊?你有事?那你快说就是。”程万里点着头。

    “下官在青州那边,遇到一个极好的人,他是莱州掖县的知县,名叫宗泽,年岁不小,五十好几,他为官二十余年,辗转各地州县,不论是军事民政,无一不精,为人处世,老实本分,只管是兢兢业业,事事精通,勤勤恳恳……”

    苏武借机来说,正是程万里耍赖之时。

    “哦,你这般说,那这个宗泽定是不错。”程万里点着头。

    “所以啊,下官就想,相公在这府衙里,日理万机,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在旁帮衬,相公不知能省多少事去,本就是一路知县,调任到咱们府衙来任判官,岂不正好?如此,相公在府衙里,岂不事半功倍?”

    苏武都是为相公着想。

    程万里点着头:“好事好事,当真好事。”

    “相公可当真觉得是好事?”苏武生怕程万里是敷衍。

    程万里立马一本正经:“岂能不是好事?宗泽是吧?莱州掖县知县,这事不难,只待我书信来去几番,老成持重之辈,正是我府衙里缺的……”

    程万里也有程万里的需求,那就是他其实以往没在地方上当过官,这一点苏武也知道,岂能不为相公着想?

    “恭喜相公,得一员良才!”苏武认真非常。

    “你啊,真是为我想得多!”程万里也点头,心中明白。

    “那……”苏武下意识看了看身前的棋盘。

    “那你去忙吧……我这便去写书信,我也忙!”程万里摆着手。

    苏武起身一礼,去也。

    只待苏武一走,乖女就走进来了,低头一看棋盘,只说:“父亲你可……耍赖呢。”

    “啊?什么?”程万里当真就往正座去写。

    “四个星角,父亲只算勉强得了一处……中盘必然会崩……”乖女看得认真。

    “哦,这事啊,适才为父心中想旁事去了,未曾认真。”程万里只管伏案写,让自己显得忙碌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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