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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谈心,当薛长山和祖大寿终于确定了能想到的所有细节后,才终于从石头上站起来。

    天光大亮,退去黑夜的掩护后,薛长山仍要回米阳县区做他的“傀儡知县”。

    三狗等人已经完成了晨练,他们虽然始终游荡在山间做山贼,但其实一直以精兵的强度训练着。

    “老大,东石村那边好像有动静。”三狗凑到薛长山身前问道:“我们要去看看吗?”

    薛长山本不想节外生枝,最后却还是准备带人去看看。

    为免被识破身份,他再一次穿戴好一身山文甲,还戴好了面罩。

    薛长山不会想到,此刻的东石村正经历着一场从未有过的剧变。

    官逼民反。

    整个东石村,除了幼童和老人之外,几乎全部出动,围在朱员外家的四周。

    往日里就算是佃户交租,朱员外的家门外也没有聚集过这么多人。

    因为今天村民们不是来交租的,而是来杀人的。

    他们的“武器”很粗糙,锤子、镐头、铁叉之类的铁器都很少,更多人只是拿着一根木棍就跟了过来。

    但他们的气势丝毫不弱,群情激奋的准备冲破朱员外家的大门。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朱员外家是高墙大院,又有凶恶家丁守护,百姓们暂时还没能冲进大院。

    不过谁都知道,今天这件事不可能善了。

    因为在朱员外家的大门外,已经躺着两具尸体。

    一具是参加暴乱的村民,另一具则是朱员外的小儿子朱克。

    朱克自小就嚣张跋扈,看到一群刁民也敢来自家门前闹,带人出去就打死了一个。

    结果村民被彻底激怒,一同上前敲死了这个村里的恶霸。

    朱家家丁眼见不妙,全都退回大门里死守村民的冲击。

    朱家大院里,朱员外此刻既惊又怒。

    想着惨死在门外的儿子,他恨不得把那些刁民全杀了。

    只是此刻的局势让他明白,如果他真敢开门,死的一定是他。

    “该死的秦家人,他把乱子惹出来,他倒先跑了!”

    想着提前逃走的秦杰,朱员外气得牙根直痒痒。

    不怪他如此愤怒,这场暴乱跟秦杰脱不开关系。

    自从北安府知府的师爷刘良被薛长山扇了一巴掌后,刘良便不敢再去找薛长山的麻烦。

    此人欺软怕硬,想报复薛长山,又不敢在米阳县动手。

    而征税之事不能耽搁,他就只能把压力都推到了米阳县其他官吏身上。

    但他谨记薛长山的警告,不敢明目张胆的指手画脚,只敢在暗中施压。

    赵家人在赵擎的授意下不为所动,肖家人习惯性见风使舵,拖延行事。

    唯有秦家人,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竟让自家在县衙做胥吏的子弟出城征税。

    并且就按照七钱银子的标准征收。

    秦杰本不负责征税之事,可他碰巧要送一个人来朱员外家,便撺掇朱员外在东石村征税。

    朱员外是东石村的里长,这种事情确实该由他来负责。

    结果这一收,便彻底收出了乱子。

    东石村村民早已在沉重课税的压榨下濒临崩溃,最近又经历了一次流民袭击。

    在那些大老爷眼里微不足道的七钱银子,却已经可以逼得他们家破人亡。

    当第一个人忍受不住开始反抗后,这场暴乱便势不可挡的彻底炸开。

    而秦杰眼见情况不对,早早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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