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云。

    沈翠云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嘶哑着嗓子回道,“我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刚才都要跳出来了。”

    陈长帆觉得不放心,起身穿衣,摸出尖刀下到院里。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灵玉藕的缘故,他只感觉自己现在耳聪目明,再细微的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即便是在黑夜中,他也能清晰视物。

    此时,一把小刀正从门缝里捅了进了,正在一点一点地撬动着自家门栓。

    门后,一道陌生的呼吸声落入耳中,陈长帆面色一寒。

    有贼!

    陈长帆立刻就联想到,今天他跟老魏回村时,被村民们围观时的情景。

    一定是那时候被有心人看见了他们拉了一车货,所以大半夜溜门撬锁想进来偷东西。

    黄癞子本来也没想撬锁的,因为这玩意有点技术难度,远不及翻墙来得方便。

    可那狗日的陈二郎,居然将自家院墙砌这么高,借他两只手也爬不上去。

    “还差一点,再一点就能把这门栓弄开了。”

    黄癞子默默给自己打气,忽然感觉那门栓忽然一轻,大门应声而开。

    他心中一喜,忽然就见那门缝内,有一抹刺目银芒闪过。

    他先是觉得胸口一凉,然后有一股热流淌了出来。

    吱呀!

    门扉打开,一个眼神冰冷的青年从院里一步踏出,正是陈长帆。

    黄癞子连退数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骇然道:“好快的……刀……”

    这一刀太快,以至于鲜血没有第一时间喷涌出来,黄癞子也还能艰难吐出一句话。

    只不过,这句话,已然是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了。

    陈长帆绕至身后,一手牢牢扼住黄癞子的脖颈,将其向门内拖去。

    黄癞子还想奋力挣扎,可心口已经被陈长帆那一刀捅破,浑身气力快速抽离。

    一股死亡的恐惧感,此时才攀上心头。

    “深呼吸,头有点晕是正常现象……”

    陈长帆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将其拖到地上的破门板上。

    这是拆下来打算当柴火的旧门板,现在正好当黄癞子的棺材板。

    黄癞子,是大河村里有名的地痞头子。

    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可没少干,说是大河村头号大害也不为过。

    村民们苦黄癞子久矣,只是这厮身上有些武艺在身,又纠集了几个地痞手下,向来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溜个门撬个锁,竟然在这里丢了性命。

    陈长帆这一刀正中心窝,黄癞子此时已然没了气息,他将沾染了血迹的外衣脱下,丢在黄癞子身上,盖住了那一张狰狞扭曲的癞子脸。

    整个杀人过程中,他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在模拟器中他已经杀了几十年的猪,心早已冷得跟石头一样。

    “二郎,发生了什么?”

    听见动静的沈翠云,终于是撑起身子起身,出来查看。

    “没事,一条死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