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冷哼一声。互看不上。

    徐正仿佛没感觉到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杯盖点了一下桌面,与刚刚台上之人点的力度异曲同工。

    什么人会关注到这种细节?徐正目光微沉。

    旁边的徐夫人见状,担心他不喜脏了的东西,跪着也不忘帮相公换上新的杯子,盖子是干净的。

    徐正收回手,便再也没碰新上的杯子。

    徐夫人手紧紧攥着帕子,垂下头,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

    “陆爱卿怎么看?”

    闻言,场中所有人的思绪‘盯’向陆缉尘的方向。

    陆缉尘不急不缓,起身,出列,再跪。

    皇后抬了一下眼。蹙眉。

    亦是一个棘手的。她这些日子派人对他示好过几次,但都没有收到正面的回应。

    她查过他的背景,怎么看都不像世家培养出来的寒门子弟,没有深厚地盘,偏偏盘踞一方,若能拉拢他,皇儿地位必然更稳固。

    只是此人十多年的地方官场生涯,也让他失了最好的拉拢的时机,滑不留手,难以拉拢。

    再任其在朝中发展几年,必然占据一方声音。

    麻烦。

    徐正亦难得抬眼,看了场中人一瞬。垂眸,此人必须杀!

    “皇上,吴大人忠君为上,能担此大任,是众臣举荐的结果,现在却说能力不行,官德有亏,当时没看出来?”

    下面一阵窃窃私语。

    这……

    也不是这么说的……

    皇上稍稍舒心,吵!吵!吵!现在安静了。

    “微臣愿意出使边陲,替皇上解忧。”

    徐正终于抬头,看向场中之人。这人把大周苦寒之地走遍了,现今交战的地方也曾经是他的任地。

    “爱卿不必,你留在朕身边,朕才放心,可有举荐的人?”

    徐正微不可察的蹙眉,这比陆缉尘亲自领兵更能增添他在边疆的威望——升迁渠道。

    “臣不敢妄言。”

    “都这个时候了,朕准你说!”

    陆缉尘思虑再三,提了几位老将的名字,不沾任何势力的边。

    徐正目光更沉。

    皇上若有所思,他自是知道这些人都是一方大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朕记得爱卿在北疆任过郡守,可有当地的人推举?”

    陆缉尘想想:“臣已三年未到过北疆,不知现在北疆情况,何况微臣是文臣,很少与当地驻军来往。”

    “只是记得有次下雨去视察河道,路遇一位许姓守备押送粮草,路人都劝他大雨行路不便,让他休息片刻再走,他却说此雨短时间内不会停,反而会让水道湍急三日,必须加快行程。”

    “结果,河道果然湍急三日。当时微臣想找他谈谈,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谁知一直没有机会,微臣也就忘了,皇上今日问起,以微臣之拙见,能对天文、地利都如此了解的人,自然在军备上有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