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什卡佛家里很苦,他有一个风瘫在床的老妈,所以很小就在外打零工,周边邻居都挺照顾他的。毕竟家庭重担都挑在他身上,所以哪怕有些小偷小摸的恶习,别人也不会认真计较。”他掰着手指,说:“你想啊,每个月的药钱,房租,生活开销都指着他,所以乔什二年级就辍学了,后来社区替他出学费,才又开始补读。其实他年纪比我还大一岁。”

    就这般说着说着,出租车在一条林荫大道前稳稳停下,老虎身上没钱,又是我掏腰包,当被他扶出车门,只见一栋超乎想象的,犹如小型公园般的豪华建筑矗立眼前,内里既有池塘又有假山,光是泳池就两座。我估摸着,至少估价达上亿以上。

    “我的天哪。”我与天竺菊不由呼之欲出,真正叫我们惊愕的,并不是面积辽阔,而是他家的围墙,被人喷了满满一层秽语谩骂的涂鸦,以至于底下花岗岩本色也找不见,这还是人居住的环境吗?难道他家就没人来管管这事?

    “这就是鬼影长年累月报复我留下的,小姐姐们,我没骗人吧?看看我家,别说三十多个女孩,就是一个连的大兵都能住下。我一直就很孤单啊,从小父母就在做期货,不是在去非洲的路上,就是在去亚洲的船上,一年才回来一次。而今他们又开始做对冲基金,更是满世界乱飞,哪怕归国也不住这里。”他热情地邀我们在院落散步,嬉笑道:“所以快搬过来住吧,那样我每天都像在过耶诞节,想想就高兴。”

    “老虎,我能理解你的心,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与大姐不是好人,悄悄将你杀了然后洗劫一空呢?我的意思是说,你过于轻信别人了,咱俩与你是陌生人啊,哪有头一天就将人往家里带呢?”天竺菊进得浴室,我盯防着体育男生,与他坐在中庭吃冰淇淋,问。

    “这有什么?家里也没有值钱玩意,就是家具摆设。人生图的就是一个畅快,想那么多干嘛呢?我很孤独,一直就很孤独啊。有时我在想,被人杀了也不错,反正我这种人父母不爱,他们只在乎赚钱,活着也没多大意思。”老虎歪着头看挂钟,嘟囔道:“能有一大帮人住进来,起码解决了打扫煮饭这些难题,而且说说笑笑多好,我好想拥有一大群兄弟姐妹呢。”

    半小时后,天竺菊裹着浴袍趿着熊宝宝拖鞋出来,便见得体育男生歪倒在地,不由惊出一头冷汗,忙上前推搡,叫道:“你将他怎么了?那还是个小孩,干嘛整这一出啊?”

    “老虎是个好孩子,他十分像我的过去,听他不住在说自己很孤独,我的心都快碎了。还能拿他怎样?当然是下药了,你真忍心让他去打群架,而毁了自己人生吗?”我端起手机,狞笑道:“既然咱们北上本就是来搞事的,索性去会会那群鬼影,小弥利耶们不能整天混吃等死,总得有所作为,就当作獍行的首战吧!”

    晚十点半,我纠集了全体部众,穿上胶布雨披,徘徊在农贸市场六号仓库前,默默等待机车党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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