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薛芝从帅府六百里奔袭而来,临危接过帅令,并与雍州军打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各打三十大板,不分输赢,最后顾及老帅刚死,不宜多生血光,便暂且偃旗息鼓。
灵州老帅之死,也被算到了雍王的头上。
至此,奠定了灵州与雍州之间的对立。
但背后毒杀灵州老帅的凶手,却是他辛辛苦苦找来的“盟友”,可谓引狼入室。
薛芝接替帅位后,潜伏于军中两年有余,一来是要躲避郑如媚要与她生子的窘境,二来也是要防范雍州,企图寻找机会为父报仇。
只是,她这一离开,反倒让郑如媚有机可乘,趁机夺走了鼎丰商会。
几年来,通过鼎丰商会,郑如媚疯狂吸收灵州的钱财送往梅州,梅州越来越富,灵州反倒是连边军的军饷都没有现金发放,导致了乱兵的出现。
幸运的是,转机在数月前来了。
雍王李贤忽然现身雍州边境,只带了三四名随从求见薛芝。
那时候薛芝已将雍王视作杀父仇人,本不想见,却在雍王以告知真正杀害灵州老帅的凶手为由之后,薛芝冒险前往。
那天,二人在阵前的一顶军帐中密谈了几个时辰,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但事后,雍州军退后数十里,并开始为薛芝运来物资和银两,作为免去对峙的诚意。
作为交换,薛芝只需帮雍王从冀州边境将一伙人安全送回雍州。
而这伙人,就正是绑架了姜燕儿的玄影暗卫。
霍青知悉后,沉声道:“哦?雍王主动表示善意,甚至愿意援助你,只为让你确保那几个人能安全返回?”
薛芝点头,“是!”
“那雍州人说...你父帅当年死于暗蛊,而能操控暗蛊之人,除了雍王手下的鬼医之外,就只有梅州一春堂的赵玉春,此事你信了?”
“信,但也不全信。不过,有一点雍王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雍王试图杀死吾父,当年吾父试图夺取兵权时就可以动手,为何要等待我们与梅州结盟之后?而且,吾父死后,雍州依然按兵不动,那他们为何要杀死吾父?”
霍青浅浅一笑道:“嗯!再反观梅州郑煜这边,你一离开帅府,郑如媚就夺走了鼎丰商会,疯狂吸取灵州的血液。说起来,还真是梅州人的嫌疑要大一点。但...若真是梅州人下的手,为何不将你一并除去?”
对此,薛芝微叹道:“这个问题之前我也一直想不通,也是因此才不愿完全相信是郑家人毒杀了吾父。但郑如媚死后,本帅倒是有所顿悟。”
“哦?是什么原因?”
“本帅一死,灵州军必定溃散,而郑煜想要的不仅是灵州的钱财,他还要我这八万铁骑!”
“不可能吧?你一死,郑如媚这个将军夫人难道不能掌军?”
“不能!灵州骑兵是吾父一手带出来的,只侍奉我薛家之人。我一死,薛家便是绝后,灵州军必散。而我...若有子嗣留下,灵州军便会认幼主。”
“明白了。所以这些年来,郑如媚一直催你回府,就是想和你有个子嗣,以继承灵州军。她一旦怀有身孕,便也就是你的死期,对吧?”
薛芝只能点头。
霍青微笑道:“但郑如媚做梦都想不到,你也是女子,根本无法和她生下子嗣。”
“没错!”
“那我倒是能猜到你此去雍州,要找雍王是谈什么事了。但我多问一句,你曾与之密谈,对他的第一印象如何?”
霍青缓缓道。
薛芝却略显凝重,“深不可测!比之郑煜要深邃得多,也比梁王更加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