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抬起头，对上他那双被黑色绸带蒙住的眼睛。
江安序看不见，但对气味却十分敏锐。
“多喝热水，早点睡吧。”他说着，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瞬间松了口气。
借着昏暗的烛光，我看见腿侧两道青紫交错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了一口，渗出的血已经凝固，粘在上面。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是蛇？
我自幼在农村生活，对动物的咬痕也算了解。
看着有点像，但我不确定。
难道是吸血的？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全是一条黑蛇缠绕着我，冰冷的触感让我毛骨悚然。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香味中醒来的。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见江安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
“我煮了些面，你多少吃点。”
他将面条放在床头，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有些惊讶，他一个瞎子，居然还能下厨？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淡淡道：“我虽然看不见，但其他感官比常人要灵敏许多。”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端起碗默默地吃了起来。
面条很清淡，但味道却出奇地好，我几口就吃了个精光。
“你……”我想问问他昨晚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该怎么问？
难道直接问他知不知道昨晚有一条黑蛇来过？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欲言又止，他放下手中的碗，转身朝我走近。
我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你身上……”他突然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有股很奇怪的味道。”
我吓得脸色一白，难道被他发现了？
“像是……”他仔细地闻了闻，“蛇的味道？”
我顿时如坠冰窟，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我慌乱地解释道：“我……我不知道，可能是昨晚窗户没关，有蛇爬进来了。”
江安序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更加紧张了，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沉默片刻，语气淡淡道：“那东西果然来找你索命了……”
“索命？”我愣住了。
“我记得你，十三岁那年，你手臂上多了一条黑印，连续高烧不止，你奶奶带着你来我们道观求助，我师父替你们算了一卦，你活不过二十岁……”
“你们祖上做了孽，为了[蛇仙赐子]的偏方，斩杀百里万蛇养血尸，最后活下来的蛇王，将百日女童的尸体给蛇王享用，再斩杀蛇王的血喝下，便能生儿子。”
“如今因果报应落在你家，那蛇王要回来复仇，我师父让我在前几日下山护你一命，本想接你去道观，你娘说你是个黄花闺女不能跟我走，所以……”
“所以你就提亲？这样让我跟着你？”
“是。”他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那东西，怕是冲着你的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