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会处理。陛下不用担心”

    李昭漪还是没说话。

    云殷顿了顿:“还是,臣刚刚凶着陛下了?”

    虽然不是因为这个,但……凶是挺凶的。

    李昭漪想。

    他看着云殷,对方的眼神还是惯常的戏谑,但是李昭漪无端地从中读出了几分刚刚没有的冷淡。

    他眼睫颤动了一下。

    就在云殷垂了眸,若有所思地问出第三句话的时候,李昭漪开了口。

    “刚刚那个人。”李昭漪道,“我认识。”

    云殷神情微顿。

    “就是之前。”李昭漪轻声道,“我母妃死的那天,是他带着人来收的尸。”

    “他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很吓人,我记得很清楚。”

    云殷看着他,似是没料到他的回答,一时怔住了。

    李昭漪垂了眼,他轻声说:“我想我母妃了。”

    “陛下。”云殷终于开了口。

    他停顿了数秒,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片刻后他道:“人死不能复生。”

    “节哀。”

    李昭漪冲他笑了笑,很乖地说:“我知道。”

    他顿了顿:“那个人……是谁?”

    云殷看了他一眼。

    这一回,他的眼里不再有先前的冷淡和锐利,他言简意赅地道:“那是东厂掌印太监,陆重。原先在司礼监闻子璋手下做事,臣把他调到了东厂。”

    李昭漪恍然:“这样。”

    他正式登基前的一个月,云殷把宫里的人都换了个遍。

    这事他也略有耳闻。

    他垂了眸,解释了一句:“我只是问问。”

    “他脸上那个疤。”他说,“有点吓人。当时受伤的时候,应该很痛。”

    “倒是旧伤了。”云殷道。

    他没有再继续说,李昭漪也没有再问。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马车,一路到了李昭漪已经很熟悉的地方。

    *

    这天的后来,李昭漪很乖。

    他的反抗相较于他的听话和顺从,就像是小猫挠爪子。

    云殷带他去了自己的书房。他就在主位坐下来,云殷在侧边批折子,他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温习今天的课业。云殷每每抬头,都能看到他秀丽的侧脸。

    不知怎么的,原先枯燥的奏折因为李昭漪的存在好像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于是云殷今天破天荒地没有在折子里写什么刻薄话。

    夕阳西下,下人端了晚饭。

    吃过饭,李昭漪等着云殷送他回去,云殷却问他:

    “想不想出去走走?”

    李昭漪愣了愣:“可以吗?”

    “今晚是每月凝仙阁挂牌的日子。”云殷笑了笑,“陛下这会儿跟臣出去,刚好打消流言。这应当是最有力的澄清。”

    李昭漪恍然。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有些忐忑地跟着云殷往外走。

    临出门,云殷牵住了他的手。

    “陛下。”他道,“这样才逼真。”

    不是狎妓,那便是有了心仪之人。

    要打破流言,这样才说得通。

    李昭漪帏帽底下的脸烧得通红,但不得不被这个逻辑说服。也没有想过,从头到尾,这都是云殷的事,他完全没有必要被拖下水。

    就这样,两人以这样格外引人瞩目的姿势,走上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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