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一句“放肆,大逆不道”已经出了口。

    李昭漪喉咙发干。

    他没有问假话是什么,那没有意义。

    但他想,请老师也有别的含义。他问的那句话,其实本意是问:

    为什么不杀他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说得明白一点,但云殷已经先他一步开了口。

    “陛下。”云殷道,“您要知道,臣对您,从来就没有任何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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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沉默之后,李昭漪低声开了口:“你不想让我做多余的事。”

    云殷停顿了两秒:“陛下,有些时候臣也会突然感觉到陛下很聪明,这是臣的错觉么?”

    李昭漪毫无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他抿紧了唇。

    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也能想明白。

    云殷之所以突然对他发难,就是因为他去找了宛荣。他之于云殷,就是一个摆设,有了皇帝,才能有摄政王。但如果这个摆设想要做些别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很值得人警惕。

    从这个角度来说,云殷的做法无可厚非。

    从云殷刚刚对他坦诚开始,李昭漪其实就没有生气的感觉了。

    他不生气的方式也很简单,他说:

    “以后不会了。”

    他很少许诺,一旦承诺,就会兑现。

    云殷不知道,但他自己会记着。

    这场对话到了这里,其实就已经差不多了。李昭漪等着云殷说结束,对方却一直没说话。

    不说话但是看着他,李昭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小声说:“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云殷突然道:“陛下,臣有一个问题。”

    他看着李昭漪,若有所思,“您对每个人,脾气都这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