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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羽杯子里的茶他也没喝。

    陈涧起身走出了包厢。

    要说这人洁癖吧,民宿各处收没收拾有没有灰的他都能一屁股坐下去,仓库里翻出来的落灰饮料说喝就喝,要说没洁癖吧,这一顿饭他几乎没吃没喝。

    “老张,有可乐吗?”陈涧到收银台问了一句。

    “有。”张老板指了指冰柜,“你拿吧。”

    陈涧拿了瓶可乐,张老板撑着桌子凑过来:“哎陈涧,二虎那帮人,都在鬼屋上班了?”

    “也不是全部,轮流去。”陈涧说。

    “轮流?哪个店遭得住他们轮流去啊?这个新来的老板……”张老板啧了一声,“有两下子啊,以前是干什么的?”

    专业骂人的大概。

    “不清楚。”陈涧说,又从消毒碗柜里拿了个杯子。

    回到包厢,陈涧坐回单羽身边,把可乐和杯子放到了他面前:“喝这个吗?”

    单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出去一趟是去进修了啊?”

    陈涧叹了口气没说话。

    “谢谢啊。”单羽说。

    “不客气。”陈涧说。

    “这两句说的时候是不是也得换一下顺序?”单羽问。

    “不用,这两句谁前谁后说完了都落不着好。”陈涧说。

    单羽笑了起来,拧开可乐倒了一杯出来:“这一顿饭,听得我嗓子都冒烟了。”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陈涧问。

    这样他也能提前走,他听得脑子快炸了。

    “不用,”单羽说,“偶尔这样吃一顿挺享受的。”

    “……享受?”陈涧忍不住扫了一圈面前的这些人,“享受什么?”

    “面对光滑大脑时的优越感。”单羽说。

    这顿饭单羽一直坚持到了陈二虎喊着差不多了明天还要上班才起身。

    出门的时候陈涧抬头看了一眼,就像刚才短头发说的,今晚的月亮的确很漂亮,又大又圆地挂在一片寂静的山林之上。

    “看着跟仙境似的。”单羽站在他旁边说了一句。

    “是啊。”陈涧说。

    “去河堤上待会儿,”单羽说,“我现在耳膜都震松了,需要缓缓。”

    “好。”陈涧上了车,等单羽在后座上坐好之后,他拿出了之前的那根绑带。

    “你开慢点儿就行,”单羽收了收腿,“那玩意儿拿走。”

    陈涧笑了起来,把绑带挂到了车头上。

    河堤很长,能零星看到几个人。

    有些是游客,他们店里那几个游客这会儿就应该在,还有些本地小情侣。

    陈涧把车停在河堤边,单羽拄着拐杖走到了河堤上站定了,看着远处被月光照得很明亮的林子。

    陈涧本来想问他要不要遛达几步,但看他似乎很出神,也就没再开口,在后面的石墩子护栏上坐了下来。

    差不多十分钟,单羽就那么站着,一动没动,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跟夜色完美融合,总感觉下一秒这个人就会消失在夜风里。

    陈涧有时候也会在河边发呆,脑子里想很多事儿,好的坏的,愁的高兴的,但很少会完全不动,他必须得抠抠鞋揪揪草。

    单羽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陈涧拿着手机把四周的夜景拍了个三千六百度,已经完全无事可做了,他看着取景框里的单羽,又拍了一张。

    “单老板。”他叫了单羽一声。

    单羽没回答。

    “单羽?”陈涧站了起来,又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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