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在闪。”刘悟说。

    单羽叹了口气,抬手用拐杖往开关上一戳,啪的一声把灯关掉了:“不闪了吧。”

    陈涧从三楼的健身房里按单羽的要求拎了张塑料椅子放进307的浴室里,然后又试了一下浴室的喷头什么的,都是好的,洗护用品也都是新的,贴着枕溪的贴纸,一看就是从三楼储物间里拿的。

    单羽虽然是个瘫痪老板,但身残志坚的他估计已经把这个楼转遍了。

    陈涧准备下楼,已经退回楼梯口的刘悟看着他:“去哪儿?”

    “下楼啊,”陈涧说,“歇一会儿下午我还得联系人干活儿呢。”

    “你不等我哥洗完澡吗?”刘悟说。

    “怎么还得给他擦干吗?”陈涧问。

    “他腿要消毒,”刘悟说,“他自己弄不了,我教你,我明天一走,之后俩月都得是你帮他消毒啊。”

    “来,”陈涧冲他招招手,打开储物间的门走了进去,“给你个东西。”

    “什么?”刘悟在门外没进来,只是探头看着。

    陈涧打开屋里的灯,指着门边的一个架子上一字排开正在充电的几个对讲机:“每层都有,频道都调好的不用动,一会儿找我的时候过来拿一个就行。”

    “现在给我吧,应该充了一会儿了吧?”刘悟伸手。

    陈涧叹了口气,拿了一个拔掉充电线,放到了他手里。

    不知道单羽洗澡要多长时间,陈涧昨天晚上没睡好,一早被单羽叫起来就是一通忙到现在,这会儿就想往桌上趴着眯一会儿。

    但趴下没几分钟,刚感觉睡意上来,四周慢慢暗下去,他手机在兜里响了。

    “哎,”陈涧有些烦躁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名字显示的是赵芳芳,他接起了电话,“赵姐?”

    “哎是我,”那边是赵芳芳的声音,“你在哪儿呢?”

    “枕溪。”陈涧说,他知道赵芳芳打电话来的原因,所以问了一句,“你没在化肥厂了吗?”

    “不干了,身体实在吃不消,卸货太累了,味儿也大,”赵芳芳说,“新来的老板人怎么样啊?”

    不知道人怎么样。

    就知道嘴不怎么样。

    “还行,刚接触我也不了解。”陈涧说。

    “要重新开业吗?”赵芳芳又问,“招人吗还?”

    “不知道后面要怎么弄,现在是在找人收拾呢,”陈涧顺手拿过今天他检查房间的本子翻着,“收拾吸尘,床单被罩什么的清洗……”

    “我能行啊,我以前不就是打扫卫生嘛。”赵芳芳说。

    “那你过来吧,”陈涧说,“空了半年的房,活儿不轻松,你那儿要有人就再叫俩。”

    “我先过去的。”赵芳芳说。

    陈涧估计是她不想跟人分钱,也没多说,人来了看老板安排吧。

    单羽应该是行动不便,过了快一小时刘悟才从对讲机里叫陈涧上楼。

    刘悟已经把一个医药包摊在了房间的茶几上,单羽靠在床头,穿了条宽松的麻料裤子,左腿平放在床上,裤腿拉到了大腿,陈涧这才看清了他左腿的伤情。

    本来以为只是有个外固定的支架,现在腿露出来了,才知道为什么要用外固定,因为还有开放伤。

    “我……操。”他小声说着,走了过去。

    “吓人吧?”刘悟一扬脸。

    “怎么你还骄傲上了。”单羽说。

    “支架腿儿是戳肉里头的吗?”陈涧凑近了看着。

    “嗯,要不怎么固定骨头,”刘悟语气里的确带着“原来你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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