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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将亲儿子赶出家门这样的事,柳氏永远也无法理解,因而心里对老夫人颇有微词。

    但时宁交代的任务,她又不得不好好完成。

    所以柳氏才会亲自上门。

    将东西摆出来一一介绍后,柳氏又刻意郑重地解释道:“虽说二夫人现在已拜廖神医为师,替人诊脉拿药都不在话下,但老夫人身子金贵,二夫人不敢大意,每种茶包都请廖神医仔细查看过,请老夫人放心食用。”

    要她说,最好是别用。

    别回头用出什么问题来,又得怪到时宁头上去。

    她其实也劝过时宁,别上赶着。

    但时宁说,老夫人毕竟是二爷的亲娘。

    二爷嘴上不说,心里是惦记着的。

    否则她那么大张旗鼓的准备,二爷若是觉得不妥,早就劝了。

    老夫人怎会不懂柳氏的意思,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解释不清也解释不得。

    看得出来,这柳氏是真心的对温时宁好,老夫人不怪她,只假装听不懂弦外之意,详细问起清溪村的情况。

    柳氏倒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

    听闻傅问舟虽经历截肢之痛,但也因此换来更多的希望,老夫人眼眶泛红,连连说好。

    长辈之间说话,傅晚儿本不该插嘴,但见母亲半天说不到重点,有些急。

    “请问柳老夫人,我二哥二嫂被辱一事,可真如传言那般?”

    案子在京城传开后,她气的好几晚睡不着。

    恨不能立即飞到清溪村去帮忙。

    柳氏笑了笑:“三姑娘觉得二爷和二夫人是吃哑巴亏的人吗?”

    接着,她把详情细说了一遍。

    傅晚儿拍手叫好,但想着还是好气。

    “我要是在场,非甩那卫芳几个大嘴巴不可!都是爹娘生的,她怎么就能那么坏呢!”

    老夫人紧扶了下椅把手,冷道:“想当年,那卫夫人难产,若不是我在场,让人用最好的参汤吊着,又命人连夜去县城请大夫来,哪还会有卫芳的存在……”

    都说好人有好报,她倒好,救人救出个祸害来。

    柳氏喟叹:“好在圣上贤明,严判了卫家,也因此给那些伤兵谋了福。想来往后,不会再有人不怕死的欺负到二爷和二夫人头上去了。”

    傅晚儿表示同意:“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二哥的谋划,我相信他可以忍受别人欺负他,但绝不可能忍受别人欺负二嫂。”

    柳氏看着她得意的小表情,打心眼里也挺喜欢这个直率天真的姑娘。

    “二嫂真的好厉害,学医,还学武,以后等他们回来,我也要学。”

    傅晚儿早盼着他们回来了。

    没有二哥二嫂的家,冷冷清清的。

    还好温时宁给她留了个花园,她没事时,就抱着来福去那里除草养花。

    柳氏慈爱道:“二夫人说了,等三姑娘大婚时,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回来。”

    傅晚儿脸一红,羞答答地低着头。

    “还早着呢。”

    柳氏只是笑笑,东西带到了,话也带到了,她提出告辞。

    老夫人其实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但终归心里是有愧的,在明镜儿似的柳氏面前,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于是,便作罢,只道了喜后,便让傅晚儿送柳氏出去。

    谁知刚出院子,就碰见大夫人沈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