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养大,性格沉默寡言,总给人一种唯唯诺诺之感。
说实话,他并不看好。
他看好的是睿亲王。
可这个问题他和楚砚讨论过,一致认为,利大于弊。
弄不好就是一场宫变,得不偿失。
此事傅问舟心里还没有答案,暂且不论。
再是傅晚儿来信,说萧池已经接到调令,人还没回京,大哥大嫂就成天的把婚事挂在嘴边,还催着她写信,让他们早些回去帮忙。
但傅晚儿的意思是,她总觉得大哥大嫂很奇怪,担心出什么事,所以让傅问舟和温时宁别回去了。
信的最后,她写道:“我的婚礼二哥二嫂不参加,也不影响你们对我的祝福,我亦是同样的心情,无论如何,只盼着你们能好好的……自你们走后,我每次去临风居都有一种孤独的无常之感,也许这就是成长吧……”
傅问舟看的心里一阵酸涩,脑子里想起来的,还是傅晚儿幼时的模样。
曾几何时,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自以为能给她一辈子都不必长大的底气。
奈何世事无常。
他失去了满身的荣光后,连带着他最亲之人,也都被迫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哥大嫂能另谋庇护是他们的本事,他无权干涉。
甚至母亲也有她自己的判断和选择,他都理解并接受。
唯有傅晚儿这个妹妹,傅问舟心里有愧。
他教她要正直,善良,宽容,仁义……却没有教她该如何应对识别虚伪,奸诈和伪善。
而这世道,若是一味的想做个好人,注定得吃许多的苦。
委屈求全有时就是个巨大的阴谋。
可惜,他还没有教会她这些,就要逼着她成长。
另外,萧池也有信传来,说是突然接到调令,限期回京复命,恐怕暂时没时间来芜县。
一连串的事情,在傅问舟心里盘踞着,使得他心绪难安。
这夜,温时宁半夜醒来,迷迷糊糊的摸向身侧位置。
曾经的傅大将军,本就是个健硕之人。
几年病痛,差点把人样儿都给消磨没了。
如今日日训练,身体又一点点的壮了回来。
尤其是腹肌,紧实有形,摸着手感不要太好。
尝过滋味儿的温时宁,可不亏待自己,每晚都要摸着才能睡得安心。
这会儿没摸着,人瞬间就清醒了。
内室没点灯,想来是在书房。
温时宁揉着眼睛下床去找人,书房的灯果然亮着。
“二爷,怎么又不睡?”
一连几晚都是这样,温时宁走过去,投入傅问舟怀中,带着点鼻音的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问舟不想她担心,亲亲她额头道:“没事。”
温时宁拧着眉看他,语气有些些的严肃:“与其让我猜,二爷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这样不比两个人各烦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