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眼看着就要冒出来的胎儿又缩了回去。

    稳婆急得大喊:“大夫人万不可泄气啊!”

    帘子掀开,有人走了进来。

    沈玉娇眼含希望地望来,见是温时宁,周身莫名的一冷。

    听闻卫芳一家被她收拾的很惨,卫芳连人头都保不住,若让温时宁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指使……沈玉娇顿时心虚的浑身发抖。

    温时宁凝眉上前,询问稳婆情况。

    稳婆道:“横胎,只出来一只脚……可大夫人不愿意切。”

    医书记载,横胎若在生产前不能用推拿术正位,或在生产时才遇到胎位异变,那产妇就要吃大苦头了。

    若要母子平安,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割扩产道……

    温时宁先拉过沈玉娇的手把了把脉,隔着门帘道:“脉弱明显,不能再耗下去了。”

    廖神医沉道:“别无他法,马上行割扩……时宁,你怕吗?”

    温时宁深吸一口气:“师父放心,我可以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接生了,虽然之前接生的都是猪牛羊马这些……人也差不多。

    身体结构她都了如指掌。

    且之前廖神医就说过,她有一双小巧之手,若遇难产妇,能很大程度减轻产妇痛苦。

    “彩铃,准备。”

    彩铃和她配合过很多次了,将准备好的锋利小刀递来。

    沈玉娇一看不得了,急得大骂:“温时宁,你敢!你个毒妇,不要碰我!我不切,死也不切!”

    温时宁沉着道:“大夫人别怕,我会尽量切得小一点,之后也会帮你缝合好,不会有很大影响的。”

    她是大夫,也是女人,知道女人顾虑什么。

    之前村妇们围着她叽叽喳喳时,就说过因生产留下的一些后遗症。

    漏尿是一方面,还有很多人因伤口愈合不好,自己痛苦不堪无人理解,最重要的是,还影响夫妻感情……

    尤其是沈玉娇这样嫁进高门大户的,男人三妻四妾,失去恩宠就等于失去一切。

    温时宁的理解,令沈玉娇泪流满面。

    也不知是屈辱还是别的什么……

    “彩铃,给大夫人喂一颗麻丸。”

    话落,她又贴心地向沈玉娇解释:“此药丸是我和廖神医一同研发,能暂时帮你大大减轻痛苦,且对身体不会有损伤。大夫人只管放心交给我。”

    沈玉娇张嘴又想骂,彩铃手快地将药丸丢进她嘴里。

    不一会儿,痛意仿佛潮水退去。

    沈玉娇疲惫又舒服,很想就这么闭着眼睛好好睡一觉。

    温时宁却不许她睡。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温时宁一边操作,一边还有闲心问她:“大夫人可有想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沈玉娇虚弱地冷哼:“用不着你操心。”

    温时宁不气不恼,温温柔柔道:“只要平安健康,起什么名字都好……我摸到孩子了,定是感觉到了母亲的勇敢,他也在用力呢……”

    沈玉娇的心,突地柔软了一下,眼泪止不住的流。

    稳婆帮她擦着汗和眼泪,由衷道:“得亏了二夫人的一双巧手,伤口一点不大,大夫人放心吧。”

    “好了,正了。”

    温时宁按压着沈玉娇的肚子,鼓励着她:“试试像出恭那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