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似又有出血迹象,到天亮时叫不醒,才惊觉已陷入昏迷。

    廖神医诊后,沉重地叹了口气。

    “别无他法,只有刺针取血,放手一搏。”

    傅问舟手指微微绻缩,好一会儿才点头同意:“有劳。”

    廖神医欲言又止:“若只是局部,我尚有把握,老夫人这般……”

    “我知道……天命难违。”

    傅问舟苍白地扯扯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凉。

    温时宁一手搂着痛哭的傅晚儿,一手搭在傅问舟肩上。

    此刻,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和师父一定尽全力,二爷去外面候着吧。”

    时间不等人,温时宁将傅晚儿交给方嬷嬷,赶紧和彩铃去准备。

    然而,生死关头,安王却来了。

    仿佛宿命。

    傅问舟让人将安王请到前厅,前几日留在这里的血迹已被清除,但血腥味儿却仍是挥之不去。

    看着安王气势汹汹而来,傅问舟恍惚了下。

    曾几何时,还是二皇子的安王不知受谁点拨,突然就要和他交好。

    只要他在侯府,安王三天两头便来。

    每次来手里都有东西,或稀奇珍宝,或稀奇玩物,次次都像今日这般急匆匆的,老远就喊着:“傅问舟,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那时的二皇子,虽然狂妄自大,但多少还有几分纯真。

    以为给足一个人好,就能换得人心。

    不像现如今的安王,行色匆匆间,浑身都是杀气。

    恨不能立即将天下握在手里的野心和急切,昭然若揭。

    想除掉他这个拦路虎、绊脚石的心情,也一样。

    傅问舟苍白的唇,轻轻地扯了扯。

    并非一路人,却被迫纠葛,天意弄人,无可奈何。

    从踏进侯府起,安王心里也不由起伏。

    他自认无愧于傅问舟,也曾发自内心的欣赏,想与之交好。

    可他也知道,傅问舟从来没有瞧得上他。

    带他出征是无奈之举,可傅问舟从来没给过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若非如此,他在渠州时,怎会因郁郁寡欢而出去散心……

    若没有出去,又怎会上北蛮人的当。

    一切的一切,皆因傅问舟而起。

    念及,心里怒火便熊熊燃烧,难以抑制。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也照在了坐在轮椅中的傅问舟身上。

    他面色苍白,透露出长期病患的痕迹,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不容小觑的锐利与坚定。

    如同苍松一般,即使风霜侵蚀,也不失其坚韧与威严。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

    一个他,一个楚砚,简直一模一样。

    安王恨透了这些清高人士,他们是苍松,是皓雪,那他是什么?!

    “不知王爷突然驾到,可是我兄长有消息了?”傅问舟淡淡开口。

    安王寒气逼人地看着他,“傅二爷好大的架子,见着本王都不行礼了吗?”

    似料到他会这样发难,傅问舟浅淡一笑,双手交叠一拱:“草民见过王爷。”

    安王挑眉:“就这?”

    傅问舟不卑不亢:“草民记得,最新起草发布的伤残兵安抚制度里有特别注明,凡因战伤残者,可免一切跪礼,包括在天子、父母面前。”

    “敢问王爷,草民之伤残,是否因战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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