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像看猴儿似的观摩,利用。
尤其她还在这期间,无数次崩溃,无数次躲在临风居哭泣……甚至不惜名声,去倒贴萧家,把自己弄成了个笑话。
“对不起……”
周礼孝神情诚挚:“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形势所逼,初心也是尽可能的想将你二哥抽离出来……他之难,我们都看在眼里。”
“但最后发现,离了他还真不行。”
“利用三姑娘更是无奈之举……”
傅晚儿冷哼,头偏到一边。
解释道歉的话,他说过很多了。
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
明知她没有资格生气,明知如果不是他,她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甚至二哥二嫂,也会受到牵连。
明知该感谢他,可她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
“三姑娘很了不起……”
周礼孝突然放缓了声音,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道:“我看到的三姑娘,不仅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更有着一颗善良和包容的心,面对困境时依然能保持本心,不改其志,实在令人敬佩。”
“忠孝仁义,是我们每个人立身处世的根本。三姑娘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你让我看到,一个人的力量虽小,但只要心中有爱,有责任,有担当,就能散发出巨大的能量。”
“你无愧于心,无愧天地,无愧于任何人。”
他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急得傅晚儿伸手就想捂他的嘴。
“你嚷什么?!”
周礼孝瞧着她生动的脸,想起的是某个雨夜。
他设法与宫里的三皇子见了面,仿佛照镜子似的,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一种人生。
那种震撼,无处可说。
他在雨中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觉就来了忠勇侯府。
四角凉亭中,一盏灯明,傅晚儿坐于石桌边,托腮闭目,满脸泪痕。
那时,傅问舟需要截肢的消息刚刚传来。
老夫人表面镇定,每日跪于佛堂诵经拜佛,但其实心里已经绷紧了弦。
弦断,心死,已可预见。
萧池远在渠州,归期未知。
被迫长大的三姑娘,每日强颜欢笑,想尽办法的在两个老夫人面前讨她们欢心。
可当时的她,也是很害怕的吧。
怕萧池回不来,怕最敬爱的哥哥过不去,怕老母亲经受不住打击……她也无人可依,无人可诉。
于是那晚,她趴在石桌上痛哭了一场,他在房梁上陪着淋了一夜的雨。
人生于世,谁不曾狼狈,谁不曾孤独,
他就是想告诉她这些,所以才贸然前来。
虽然不合时宜,但他本就是个不合时宜的人。
“殿下。”
就在这时,傅问舟被温时宁推着行来,身后跟着虎视眈眈的彩铃。
那晚从祈雾山下来时,彩铃不服,还是找茬和周礼孝打过一架。
实力悬殊太大,她打不过。
所以在发现周礼孝不请自来后,她直接放弃了硬刚,去搬了救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