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去收,为何偏偏盯着二爷和二夫人这样的大好人不放啊!

    香草很崩溃,哭声震天。

    所有人都没劝。

    能放声哭一场,有时,是件令人羡慕的事。

    晋安静静陪着,替香草擦会儿眼泪,又擦自己的。

    就很无奈,又很无力。

    这种情绪,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挥之不去。

    片刻,傅问舟道:“好了,聚散终有时 ,再见亦有期,人生常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时宁也说:“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只管守好家便是。”

    倒成了主子安慰下人了。

    秦嬷嬷目光沉沉扫了眼众人,“各自心里有数就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廖神医:“对!该吃饭就吃饭!”

    “所以,大家吃饭吧。”

    自得知二爷和二夫人还要走后, 所有人的心情又不一样了。

    一边默默准备着,一边又想着法子的珍惜眼前的每一刻。

    他们去京城的一个多月,村里的学堂修了起来。

    温时宁推着傅问舟去看,明亮的三间屋里,仿佛已经有朗朗读书声传来。

    “二爷,等以后闲了下来,你最想做什么?”

    温时宁蹲在傅问舟跟前,仰着小脸问。

    傅问舟望着那几间学堂,垂眸说:“当个教书先生如何?”

    温时宁笑:“我看行。”

    “那就这么定了。”

    温时宁下巴抵在他腿上,喃喃轻声:“我就负责种药材,种花草,赚银子,二爷就负责教书育人。”

    这样的日子,光想想心里就暖的想哭。

    傅问舟低眸,见她眼睛微微阖着,两排长长的睫毛,卷影朦胧。

    “时宁……”

    有些话,明知不可说。

    可不说,又怕留下遗憾。

    “每个人生命的长度都是不一样的,没有谁能陪着谁走到终点,有先有后……是必然的事。”

    温时宁还是闭着眼睛,“嗯,我知道。”

    傅问舟:“时宁出现的这段时光,是我生命中最精彩的一部分,我要谢谢你。”

    温时宁还是没有睁眼。

    “二爷打算如何谢?”

    傅问舟想了想,“这可难到我了,好像怎么谢都不够。”

    “那就不要说出口。”

    温时宁突然睁开眼睛,歪着头,目光清凌凌地望着他。

    “谢也好,欠也好,不管是什么,就这辈子算。”

    “二爷若是算不清楚,休想逃!”

    话落,起身推着轮椅。

    “风大,回去吧。”

    这是生气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后山。

    每晚,傅问舟都会去后山温泉里泡上半个时辰。

    平时都是晋安和穆九一起看着,有时廖神医也在。

    这晚,香草像是动了胎气,温时宁和晋安陪着,换了宋哲去。

    宋哲不会武,中途穆九也就是听到外面有异动,出去了趟回来,就见宋哲直挺挺地躺在水池边。

    他心一惊,看向傅问舟。

    “二爷!”

    傅问舟沉声:“别声张。”

    隔着水雾,穆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此刻的二爷,像是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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