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趣相投的人,眼界自然就开阔了。”

    楚砚表情一怔。

    他其实想过的,但他身上盘缠已经所剩无几。

    傅问舟这时又道:“我在外面有处宅子一直空着的,楚砚兄若是不嫌弃可以长住,需要老师,我也可以举荐一二。”

    楚砚忙道:“不可,万万不可!”

    傅问舟笑笑:“有何不可,那宅子我本就打算过给时宁,你是她兄长,是她珍重的家人,有何住不得的。你也知,她能倚仗的人并不多,有你在京城看顾,她也能安心些。至于奶娘他们,回头我差人去接来便是,一家人在一块儿,相互有个照应。”

    他原本就担心温时宁的将来,怕来不及安排太多,怕人死茶凉,即便安排了也无用。

    楚砚的出现,倒让他松了口气。

    温时宁心性单纯许是看不出来,但他却是看出来了。

    楚砚对她是存了男女心思的,考取功名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她。

    怪他事先没有弄清楚……

    但也无妨,时宁是干干净净的,想必楚砚也不会嫌弃她是二婚。

    这些话自不必摆在明面上来说,懂的人自然懂,比如楚砚。

    他紧握着筷子,心里五味杂陈。

    在光明磊落的傅问舟面前,他那点点心思,就显得龌龊极了。

    若不是傅二爷命不久矣,时宁能嫁给这样的人,纵然再不舍,他也会诚心祝福。

    可惜……

    楚砚定了定心,起身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再恭恭敬敬地拜了一礼。

    “恭敬不如从命,二爷之豁达,之恩情,我楚砚铭记于心。”

    傅问舟忙招呼他坐,“一家人不必客气。”

    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

    温时宁笑眯了一双眼睛,不停地给傅问舟布菜添汤。

    “谢谢二爷,二爷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了。

    这么好的人,老天爷若不能让他长命百岁,那就真真是瞎了眼了。

    傅问舟微笑着:“时宁也吃,楚砚兄随意。”

    楚砚喝多了些,坚持要走。

    再怎么样,温时宁和傅问舟也是新婚。

    他一个外男留下实在是不妥,若再失控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罪该万死了。

    傅问舟便让晋安直接送他去宅子上,宅子原本就有人打扫,添置些东西就可以住。

    楚砚没让温时宁送,只复杂地看着她,交待说:“二爷待你真心,你也要听话些,别让他操心。”

    温时宁用力点头。

    “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和二爷过日子,绝不辜负他。”

    楚砚听着又心酸。

    可她本就不比同龄人,心性纯真的像个孩子。

    有些不适宜现在说的话,不说也罢。

    她只需要知晓,她并非是没有倚仗的人。

    楚砚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考取功名,一定要在京城立足。

    今日欠傅问舟的,他总有地方能还。

    温时宁当下却是迫不及待地想为傅问舟做点什么。

    她实在是太开心了!

    做梦都没想到,二爷居然会主动帮楚砚,还要将奶娘他们接来。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