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赌如果有人能活下来,那她和楚砚就能活着回到大周。

    她从前从不相信命运,但自从楚砚走进她的生活后,她信了。

    所有一切含有希望的信仰,她都信。

    拓跋羽看向计时的沙漏。

    时间确实到了。

    战虎还在无能咆哮,仿佛一种预兆。

    拓跋羽心有不甘,但仍抬起了手。

    哈桑命人打开围场,可无人敢上前去阻止正处于愤怒中的战虎。

    最后,是拓跋羽亲自走进围场。

    他朝战虎伸出手,手里是一颗红色药丸。

    战虎一见那药丸,眼里泛着的可怕绿光,渐渐和软。

    它缓步朝拓跋羽走去,低下头将药丸舔食。

    虎背上的男人,随之跌滚在地。

    哈桑进来,将已经温顺的战虎牵走。

    拓跋羽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你可以走了。”

    那人奄奄一息,一动不动,虞清然用力看着他,紧张到心跳几乎停止。

    无人知道她内心的天人交战。

    也无人知晓,一种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光,又即将熄灭的恐惧感支配着她。

    她突然大喊起来:“你起来,过河去!那里有大周军,他们会救你!你要活着,你一定要活着!”

    楚砚从未见过这样歇斯底里的虞清然。

    他只当她是被吓坏了,将她拥紧,低声安抚着。

    可虞清然偏要执着地看着那人。

    拓跋羽听到她喊话时,直接气笑了。

    虞家后人,不过如此。

    天真可笑的很。

    即便冷渊今日能爬出孟县,他也不可能活。

    没人能从战虎嘴里活下来。

    尤其染上战虎身上毒液的人,目前为止,就数傅问舟活的最久。

    拓跋羽也看着冷渊,倒真有些希望他真能站起来,走出这里。

    看着一个人走向希望,却发现是更深的绝望,应该很有趣。

    自从傅问舟消失以后,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对手了。

    “冷渊,只要你能站起来,你想去哪儿,我让人护送你去,如何?”

    拓跋羽以一种愉悦的口吻说道:

    “回梁州也行,你们的梁君看到你应该很高兴……哦,她现在不能称为梁君了,她应该被称之为察耳夫人,她已经是我北蛮将士的女人了,听说模样丑是丑,但伺候男人很有一套……”

    地上的人动了动。

    “呸!”

    那人吐出一口血,先是一只手撑着地,再是双手,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一身血污,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用一种幽晦的眼神看着拓跋羽。

    然后,唇角轻扯,扯出一抹嘲讽和鄙夷。

    拓跋羽拳头无意识地收紧,目露凶光。

    “拓跋将军,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虞清然急道。

    拓跋羽目光犀利扫来,楚砚忙用身体挡住虞清然。

    “言出必行,还是言而无信,全凭拓跋将军自己,与我们无关。”

    拓跋羽冷笑一声:“本将军一言九鼎。”

    “来人,送冷将军去他想去的地方。”

    就在哈桑派人将冷渊抬走时,冷渊突然朝虞清然看来,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虞清然长松一口气,转身扑进楚砚怀里,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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