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柔:“放心吧,楚砚肯定活着。”

    与拓跋羽的面谈约在次日。

    依着规矩,他只能一个人去。

    但温时宁坚持不同意,理由也很充分。

    “二爷现在情况很不稳定,如果到时突发状况怎么办?突然晕过去了,或是意识模糊,那拓跋羽不讲道义,直接挟持他怎么办?”

    虽是二人单独会面,但双方肯定都是有部署的。

    再者,以现在的局势来说,拓跋羽不敢这么做,除非他疯了。

    但也不是没可能。

    最重要的是,傅问舟的身体确实说不好。

    是以,没人敢反对。

    傅问舟反对无效,最终无奈道:“时宁,你答应过我的。”

    温时宁一边检查各种可能用上的药丸,头也不抬道:“嗯,我答应过你,要听话。”

    “但我没说听谁的话。”

    她抬眸,莞尔一笑:“我听二夫人的话。”

    众人:“……”

    还可以这样?

    之后,睿亲王和兰鸢私下里感慨。

    “想不到,傅问舟也有被人拿捏的时候。”

    那可曾是个说一不二的大魔王,军中无人不服。

    廖神医恰好在,有声长叹:“也得亏被时宁拿捏住,否则,哪能有命折腾得到现在。”

    ……

    翌日,晨光初照。

    战场的硝烟渐渐散去,露出一片荒凉的平原。

    两军的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战马偶尔发出嘶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拓跋羽身着银甲,骑在一匹雪白的战马上,独自一人前来。

    阳光下,他的盔甲闪烁着寒光,显得他的眼神更加坚定而锐利。

    这边,傅问舟端坐轮椅,脊背挺得笔直,远远看着,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锐不可当。

    但其实只是拓跋羽的错觉。

    傅问舟在他心里,永远是把锋利伤人的剑。

    这剑,曾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道伤。

    此刻,竟有些隐隐作痛。

    拓跋羽唇角自嘲般勾了勾,翻身下马,朝前走来。

    温时宁紧抓住轮椅把手,也开始朝前走。

    她心中已然十分紧张,可她目光如炬,面容美丽皎洁,连眉头都未曾蹙起。

    越是紧急,她越是镇静。

    这是温时宁的过人之处。

    可傅问舟不忍。

    他玩笑般道:“一会儿我若和那拓跋羽吵起来,你会不会吓到?”

    温时宁恨恨地:“他若敢出言不逊,我劈了他!”

    傅问舟笑:“时宁有所不知,我吵架其实比打仗还要厉害,尤其拓跋羽,没一次能吵过我。”

    温时宁神情微微的松了松,“真的吗?”

    傅问舟一本正经:“嗯,夫人瞧好了,待为夫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这么说的话,温时宁还真有些期待了。

    似乎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傅问舟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趁机道:“战争的输赢,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决定的,个人的恩怨,也不在一时。大周目前尚经不起大规模的战争,利用拓跋羽将时间拉长,是最好的选择。”

    温时宁点了点头,这次说的是:“我知道,我听二爷的,绝不冲动。”

    她不懂大局,不懂什么是战略的长远规划、资源的持续消耗、人心的聚散离合……也管不了渠州百姓和万千将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