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岁第一次杀人起,就再没人敢这么挽着她了。

    即便是自己亲生母亲和姐姐妹妹,也都是敬而远之。

    再之后做了国君,就更无人敢这般了,多是忌惮和害怕。

    她不由回头看了眼傅问舟。

    傅问舟朝她笑笑,那笑容,即欢喜又骄傲。

    时宁之性情,爽真可爱,又岂是寻常女子能比的。

    她真心敬佩梁栩,梁栩也值得。

    女子之间的情义,就应当是这样的。

    相互欣赏,彼此怜惜。

    晚宴,自是宾主尽欢。

    梁栩和温时宁都喝醉了。

    二人聊局势,聊各自经历,聊人生感悟,聊所见所闻。

    时而大笑,时而落泪。

    此刻,梁栩不是封君,温时宁也不是二夫人。

    她们甚至忘了自己是女人。

    那么肆意,不管仪态,也不管有些话能说不能说。

    可就是这样的她们,闪闪发光,令在场每个人都动容的很。

    至少香草和红兰紫,目光就没离开过她们。

    给香草骄傲的呀,抹了一次又一次的泪。

    红儿笑她:“香草姐,你现在是水做的吧?不但奶水足,眼泪也多的流不完。”

    兰儿说:“有这样的主子,当然骄傲的哭,别说香草姐了,我也想哭的很……就觉得何德何能,能这样站在二夫人身边。”

    紫儿表示同意:“看到二夫人,看到梁君,我总觉得有股什么力量在血液里流动……反正我都想好了,嫁不嫁人的无所谓,我得先做好我自己,尽可能的让自己发光发热,不能白来这世上一遭。”

    红兰紫现在可不得了。

    已经被温时宁培养的可以独当一面了。

    接下来,还打算让她们仨去管理苍州的药材地。

    不但还了她们卖身契,还说以后赚了钱,每年给她们分红。

    她们可以自立门户,有亲人的话可以接来。

    更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香草白她们仨一眼,“故意眼红我是吧?嘲笑我嫁了人,有了娃,就哪儿也去不了了是吧?你们还真别激我,等小竹子上了学,我也要跟着小姐到处走走看看。”

    兰儿打趣说:“要晋安不同意怎么办?”

    香草:“哼!不同意我就休了他!”

    在偏院带娃的晋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傅问舟和冷渊自不必说。

    他们甘愿让出主场,甘愿成为温时宁和梁栩的陪衬。

    无论她们是什么样子,都是他们的欣赏和所爱。

    冷渊告诉傅问舟,他打算此行回去就求娶梁君。

    她若愿意,皆大欢喜。

    她若不愿意,那他就明年再求。

    傅问舟觉得,等他们走的时候,兴许可以直接送份厚礼了。

    他和梁栩毕竟并肩作战过。

    她若不喜一个人,怕是不会就这么带在身边来的。

    更何况那日在西河镇,梁栩听闻冷渊还活着时,赶来的急切,与相见时的情怯,历历在目。

    若非情深义重,又怎会有那样的反应?

    “栩栩……”

    傅问舟突然被温时宁心疼又温柔的声音拉回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