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又有几个女人能遇到呢?
比如隔壁主院的刘夫人,此刻正跪地求饶。
“老爷,若是见官,娴儿以后还嫁不嫁人了?若是如此,我还不如死了去!”
刘坤仇恨地指着她,“要死现在就去死!若死你一个能解决问题,我把你当祖先一样供奉着!”
刘淑娴也跪着,双眼红肿。
“父亲,我们又没在明面上做什么……再说,你和那二夫人正在合作,难道一句话也说不上吗?”
她们只是把温时宁住在庄子上的消息传出去了而已。
是那些痴心妄想之人,一肚子的坏水,以为来闹一闹,把温时宁名声闹臭了,自己就有机会。
刘坤悲哀地看着她,“妄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结果和你母亲一样蠢,蠢而不自知!”
若她聪明,就该好好讨好傅夫人,混个姐妹情深,进可登堂入室,退也没任何坏处。
她以为自己当真是什么人中之凤吗?
把水搅浑,更能映得她光辉照人?
刘坤彻底心死,“来人,将夫人小姐送去见官。”
“老爷!”
“父亲!”
母女二人见他来真的,开始哭天喊地。
刘坤不为所动,其实心在滴血。
倒不是舍不得妻女,是因他明白,此次若不大大出血,唯恐整个刘家不保。
他真是悔!
明知不可为还放任,是他活该!
母女二人被捂着嘴拖走时,温时宁还睡着。
漆黑的发丝落在松软的枕头上,露出白皙的脖颈,若是寻常,傅问舟怕是会情难自禁。
可此刻,他连碰她发丝都小心翼翼。
心里想着,从今日起暂不舞剑了。
等孩子在时宁肚子里能动时,他手上的茧应该会好一些,才不会让时宁的皮肤不舒服,将来才敢碰更加娇嫩的孩儿。
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定要长得像时宁多一些。
时宁的眼睛好看,明亮,温暖,总带给人希望。
鼻子也好看,挺而巧,看着就很聪慧灵动。
其实他也没想到孩子会来得这样快。
廖老虽一再说他身体没问题,可毕竟缠病多年,又吃了那么多药,他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这孩子,一点没耽搁就来了。
这定是个好孩子。
一想到时宁的肚子里,此刻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他的心情。
傅问舟双手合十,虔诚无比地朝上苍拜了又拜。
温时宁醒来就瞧见这样一幕,眼眸顿时生温。
“二爷。”
傅问舟赶紧上前,紧张询问:“感觉怎么样?”
温时宁感觉了下,展颜一笑:“饿了。”
就这么一句‘饿了’,竟也让傅问舟眼眶泛红,欢喜莫名。
“饿了好饿了好……”
谁能想到,在外人眼里睥睨天下的男人,这个曾经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声名赫赫的男人,有一天竟也有词穷慌乱的时候,被欢喜挤走了所有的言语,于是余留下的只是满满爱意和对生命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