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可是,真的好疼啊!

    关键这疼,不是一时,不是一下,是绵绵不断,是一浪胜过一浪。

    起初还能忍受,渐渐地,阵痛变得频繁而剧烈。

    从白天到黑夜,无穷无尽。

    算起来,已经快五个时辰,傅问舟快要等疯了。

    他焦躁不安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问一句晋安。

    “要这么久吗?”

    “还要多久?”

    晋安也说不好,只得安慰:“二爷稍安毋躁,女人生产,时长不定,左右有廖老在,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没底。

    香草当时也凶险的很,但前后加起来不过三个时辰。

    二夫人身体向来很好,应该更快才是。

    温时宁自认自己是个坚韧不屈的,她知道生产会很痛,也做足了心理准备。

    曾暗自心想,只要孩子能平安出生,哪怕是一刀刀凌迟的痛她也能忍。

    可不一样的。

    随着时间的拉长,她逐渐感到无力,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亦吃不下东西,仿佛掉进无底的深渊,心里开始滋生出恐惧。

    她不怕死,也不怕疼,她怕一场空。

    怕二爷承受不住。

    “二夫人坚持住,快了快了,已经看到头了。”

    产婆一声声的鼓励,已经起不了作用。

    因为这句话,她们已经说很多次了。

    廖神医隔着帘子,不断探脉,然后让人强行给喂些糖水。

    “时宁不怕,一切好着的。”

    他自己都没察觉,话音在抖。

    生产时长,确实不好说,但肯定的是,时间越长对产妇和孩儿越不利。

    他心里,亦是慌乱的很。

    又一个时辰后,伴随着腹部一阵疼痛袭来,温时宁下意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

    “二爷!”

    这一声,几乎要了傅问舟的命。

    这是傅问舟有生以来,最煎熬漫长的夜晚。

    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为人父的喜悦和激动荡然无存。

    他脸色苍白,额前沁着滚滚汗珠,五指紧紧抓着门框,手背青筋凸迸,即便这样,手也在微微颤抖。

    一切冷静,都在听到温时宁的痛呼声后,全数坍塌。

    他再也忍不住的推开房门,推开香草,推开一个个面带忧色的产婆,直奔他的妻。

    双膝齐跪在地上,断肢的地方传来不适,他亦毫无知觉。

    只紧紧抓住温时宁冰冷的手,试图用体温去烘暖她。

    温时宁已经虚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宁,时宁……”

    男人哽咽惊慌的声音传来:“不要睡,看看我,时宁,我错了,我不要孩子儿,我只要你……”

    说什么傻话。

    他们多么幸运,才等来这个孩子。

    她不会让他失望,更不会让孩儿失望。

    “出来了出来了,二夫人再加把劲啊!”

    “时宁,乖徒儿,再坚强些,为师一直没告诉你,是个儿子,定是个儿子!为师还偷偷替他算过卦,是个将才,不输他爹的将才啊!”

    “小姐,小姐你撑住啊!”

    “不生了不生了,廖老,你想想办法,我只要时宁,只要时宁!”

    曾经惊才绝艳,经天纬地的大周战神,如今万流景仰的博学先生,在此刻,是真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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