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战绩,如此才能,放眼古今,能有几许?

    若不是当今圣上没有适龄的女儿,若不是太后助力,哪轮得上区区伯爵府嫡女。

    温书妍岂止是喜欢傅问舟,那是她少女怀春的所有美梦,她为之做了多少努力和准备,当娘的再清楚不过。

    但人一生太长,总不能一直活在梦里吧。

    知女莫若母。

    是以,当温书妍发完脾气后跑到她那里委屈的哭时,温夫人只觉得心疼,遗憾。

    温子羡也在。

    温家三少,未来的伯爵爷,曾和傅问舟同在一个私塾读过书。

    两家结亲后,他和傅问舟更是走得很近,弓箭骑马,为人道理,无一没有得到过傅问舟的指点。

    可以说,傅问舟就是他儿时的偶像。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关于温家的决定,温子羡很生气,也很不能理解。

    “问舟哥那样好的人,一个从乡野来的弃女如何配得上?”

    “而且,长姐你明明就是喜欢问舟哥的,为什么宁愿嫁给二皇子做侧室,也要放弃他?你等了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辜负的又岂止是问舟哥,还有你自己的一片真心。你今日将他拱手让给那个灾星,就不怕将来后悔吗?就不怕他恨你怨你吗?”

    温夫人瞪他:“你懂什么?闭嘴!”

    温书妍哭得更厉害了。

    可她能怎么办?

    但凡傅问舟还有活着的机会,还能站起来,她绝不会放手。

    难道非要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才叫情义吗?

    这些年,她为了能配得上他做了多少努力,谁又能知道?

    她不甘心!

    嫁给傅问舟守寡不甘心,将傅问舟让给那个废物她更不甘心。

    于是一颗心被煎熬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温书妍哭的差不多了,温夫人这才温声责怪起来。

    “你要心里实在难受,你骂几句行了,你打她做什么?本来就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了,身上再落下印子,你让傅家怎么看怎么想?”

    “两家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父亲和小侯爷抬头不见低头见,若真撕破脸,到底可惜……”

    “母亲!”

    温书妍扑进她怀里,号啕出声:“我难受,女儿难受啊母亲!”

    温夫人一颗心瞬间就揪了起来。

    虽非她亲生,但温书妍自出生就由她养着,陪她度过那段至暗时光,这份母女情早超过了十月怀胎的那点血缘连接。

    责怪的话不忍再说,温夫人又一声轻叹:

    “算了,打也打了,林嬷嬷你拿些药膏去给宁姑娘敷一敷,明日再拿粉遮一遮就是了。”

    反正也没指望傅家会看上。

    温子羡气汹汹地起身道:“我去!”

    偏院。

    温子羡就站在院子里,把温时宁叫出来。

    他上下打量着她,五官倒是会长,延续了爹娘的优点,只是太瘦弱,仿佛一株在风雨中摇曳的蒲苇。

    个头也不是很高,看着竟比温书妍要小一些,像个未及笄的黄毛小丫头。

    身上还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头发只用一根同样的棉布束着,浑身上下无一饰品点缀,连个下人都不如,一副穷酸样也不知道是要装可怜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