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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问舟眼眸轻轻地眨了下。

    药效来的很快,疼痛如潮水般退去,他的手绵软无力地垂下,疲惫不堪地合上眼睛。

    温时宁的心也跟着沉下,仿佛停止了跳动。

    老大夫赶紧上前把脉,抹着汗道:“还有脉象,二爷只是睡着了……”

    但能不能醒来,就看老天爷长没长眼睛了。

    温时宁语声平静:“二爷能睡多久?”

    老大夫迟疑着道:“最好在五个时辰内能醒来。”

    期间,会发生什么更不好说。

    也许会在睡梦中心脏停跳,大脑也许会悄无声息地死去……要知道那药的用量,就是健康的普通人服了心脏也会受不了。

    但眼看着温时宁已经是摇摇欲坠,在用最后的意志力支撑着。

    老大夫实在不忍心说出口,只是道:“二夫人去歇歇吧,这里和我有宋哲守着就行。”

    温时宁听话地起身,“有劳。”

    她走的摇摇晃晃,香草忙上前扶着。

    “小姐你没事吧?”

    温时宁摇摇头,问香草:“今日有鱼吗?”

    香草说有。

    “那我们去熬鱼汤,熬久一些……再煮些菜叶进去,二爷喜欢吃。”

    卫老伯等人未经允许,是不能进主院的。

    听闻傅问舟病重,大家都在外面等着。

    卫芳更是哭了一场又一场,这会儿见香草扶着温时宁走出来,忙迎上去。

    “二爷怎么样了?”

    温时宁失魂落魄,答非所问:“熬鱼汤,二爷要喝。”

    卫芳愣了愣,抹着泪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我自己去。”

    温时宁由香草扶着往厨房走,卫芳也懒得管她们,只想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又怕父亲和二爷责怪。

    卫芳的一颗心从来没有这样的煎熬过。

    看似是一墙之隔,其实隔着的只是身份而已。

    她并不贪心,只想能近身照顾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

    京城。

    廖神医之所以迟迟未动身,是因虞老病了。

    虞家其实是武将之家,只不过儿子孙子都相继死在了战场上。

    三个儿子死光了的时候,虞老夫人跟了去。

    几个孙子相继战死后,儿媳,孙媳,殉情的殉情,去庙里清修的清修。

    整个虞家,就只剩虞老和他的孙女虞清然,祖孙相依为命。

    好在虞老桃李满天下,平时府上并不冷清。

    可再热闹,也是人前的。

    是以,虞老是想给孙女挑个上门良婿,延续虞家血脉。

    他本以为,虞家满门忠烈,足以为孙女换一门自由的婚事。

    可一道圣旨下来,好比晴天霹雳,将这个读了一辈子书,满腹经论,坚信正道沧桑的老人,辟的七零八落,一病不起。

    廖神医与他是过命的交情,自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守了足足一个月,虞老方才缓了过来。

    “你该动身了,也不知问舟怎么样了?”

    一天被催八百次的廖神医有些烦,“你这老匹夫,过河拆桥倒是一把好手,你以为我愿意守着你呀!想我走,你倒是生龙活虎呀,把那些个不听话的学生抓来通通骂一顿给我听,听满意了我就走。”

    虞老白他一眼,“有病就自己医,我学生惹你了?”

    廖神医哼笑:“他们是没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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