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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二爷说,就京城那几个,也没正式入门,只能算是帮徒。

    廖神医捋着胡须,表情不太自然地说:“收个关门的也不错,免得老了不想动了还要爬起来自己关门。”

    温时宁歪着脑袋,有些没听懂。

    “二夫人就说愿不愿意吧。”

    廖神医有些不耐烦了,搞得他上赶着似的。

    谁知温时宁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很是认真的说:“若廖神医能治好二爷,我就愿意。”

    “……”

    廖神医气了个仰倒。

    “神医回去的时候小心脚下,我先忙了。”

    温时宁体贴地叮嘱了句后,一头扎进温棚里又忙碌了起来。

    廖神医的心意她还是明白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她若真拜了廖神医为师,便有了羁绊。

    可她是绝不可能舍弃二爷的,二爷在哪儿她在哪儿。

    反正她若要学,不拜师,廖神医也是会教的。

    旁人道她傻也好,不知好歹也罢,她只信自己的坚持。

    廖神医主动收徒,反被拒绝,破了大防,连晚饭都不愿意出来吃了。

    温时宁陪傅问舟在房间里吃,有些好笑道:“廖老之前总一副严肃模样,没想到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傅问舟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多好的机会,时宁为何要拒绝?”

    温时宁笑眯眯道:“二爷放心吧,我该学的还学,他该教的也会教。”

    “我是问你为何?”

    傅问舟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严厉,温时宁本能地低头不看他,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我只想当二夫人,不想当大夫。”

    “二爷,其实你可能看错我了……”

    温时宁轻咬嘴唇,鼓起勇气看他,温声细语地表达着自己。

    “我其实没那么大的野心,读书识字,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道中……也有些不甘心,我并非愚钝什么都不会,只是没机会学而已。”

    “至于种药材,当药商那些远大的梦想,我确实有,我想证明自己并非灾星,也并非废物。”

    “可即便证明了又如何呢?从前不在乎我的人,我也不在乎。在乎我的人,即便我是废物也一样在乎……”

    “所以,我觉得我努力去做这一切,最大的意义就是让二爷看到我的成长。”

    傅问舟目露怜惜之色,“时宁,我从未后悔过娶你。但你要知道,我娶你的初衷是为了让你摆脱亲情的裹挟,能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呀!”

    温时宁仰着小脸,“但是二爷,人非草木,人是有感情的,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该怎么办?”

    那双澄亮的双眼,微微泛红,宛如她内心涟漪矛盾般的情愫。

    她并非痴傻,也并非圣母,也能看清利弊。

    能说不能说的道理,她都能懂一些,可独独这颗心,该如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