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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儿,兰儿,紫儿,你们要盯好药材,及时补充,千万不能有闪失。”

    “卫老伯,你和村民们打好招呼,我不在的这几天,一切按照我的标准来,不许擅自浇水或是别的。温棚里的那些药材,有任何问题立即来找我。”

    众人齐声:“放心吧,二夫人。”

    温时宁缓缓鞠躬:“有劳各位。”

    ……

    远在京城的老夫人,在佛堂诵经时,手里珠串突然断裂,佛珠瞬间散落四处。

    老夫人脸色煞白如纸。

    一旁的方嬷嬷忙道:“佛珠断,灾祸散,没事的老夫人。”

    老夫人浑浊的眸,紧盯着那慈眉善目的佛相,心中默念着一生的祈愿和对过往的反思。

    她这一生,若有错,错就错在为母则刚,她却在儿子最需要她的时候,选择了软弱。

    她对老二有愧,望佛祖慈悲,能给她弥补的机会。

    为此,她愿意减寿十年,以来世换她那骄骄儿的一条命。

    ……

    当意识从药物的迷雾中逐渐清醒,傅问舟感受到了身体上的疼痛,也闻到了浓郁的汤药气味。

    那是一种遥远而又切近的感觉,提醒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命的考验。

    他的眼睑沉重,仿佛被无形的重量压着,但他还是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一束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笼罩着整个屋子,也洒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视野有些模糊,依稀可以分辨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手被她紧紧握住,暖暖的,很安心。

    傅问舟费力地张口,声音哑的几不可闻。

    “时宁……”

    时刻观察着她的温时宁欣喜地喊了声:“廖老,二爷醒了。”

    精神高度集中又放松了以后的廖神医,此刻困的要命。

    他在软椅上艰难地掀了掀眼皮,嘟囔一句:“让他再睡会儿。”

    傅问舟也确实只是短暂的清醒。

    一股无力抗拒的力道,拉拽着他的意识不停下坠。

    他正艰辛对抗,耳旁响着温时宁温柔的声音。

    “初战告捷,二爷安心睡会儿,我们都在。”

    是了,这场战争尚未结束,他需要保持足够的精力。

    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有时宁,有他们,可安。

    傅问舟心中涌现出一种深深的宽慰感。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从那个生死边缘的门槛上退了回来。尽管身体上的疼痛依旧,但他知道,这疼痛是生命的一部分,是他要继续活下去的必经之路。

    意识开始飘远,前尘往事历历在现。

    他一定要带时宁去看他看过的最好风景,尝他尝过的美食,见他遇到的每一个好人……

    然而,这个过程,是艰辛又痛苦的。

    即便被汤药泡着,也服下了廖神医研制的各种药丸,可傅问舟的腿还是迅速肿胀。

    止疼药不敢再过量,全靠意志力强撑。

    温时宁每隔半个时辰,就喂傅问舟一些参汤,以便保持体力。

    当晚后半夜,傅问舟的体温开始升高。

    廖神医说,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