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的,至今仍在延用。”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许是骨子里看轻排斥北蛮人的缘故。

    不够客观,不够理智,不够镇定。

    这些方面,他还不如温时宁,说来惭愧啊。

    廖神医自我反省片刻,捊着没剩多少的胡子,满目亮光地看着温时宁。

    “丫头,等二爷好了,你就拜我为师,那话还算数吧?”

    已经不叫二夫人了,这是志在必得呀。

    温时宁笑盈盈地点头,“算数。”

    廖神医顿时精神大振,“如此,二爷不活也得活,阎王爷来了也没用。”

    温时宁小脸一苦:“还是别来了,二爷可经不起折腾。”

    “对对对……”

    廖神医哈哈一笑:“老夫后继有人,可有得忙,确实不屑再与那老家伙打交道。”

    在原有‘固神养心汤’的基础上,加入‘玉露’后,傅问舟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清醒。

    这场硬仗,他们足足打了五日。

    廖神医已经累到站不稳,靠在药台上都能睡着。

    晋安和宋哲也差不多,晋安还因打瞌睡,一头栽进了浴桶里。

    只有温时宁还强撑着,怕自己不小心睡过去,她守着傅问舟时,还不忘用一根绳子系住她头发,另一头绑在床架上。

    傅问舟完全清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廖神医趴睡在药台上,晋安和宋哲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的时宁呀,依然捧着他的双手,坐的端正。

    但其实人已经困到意识模糊,只是身体刚一歪头皮就会扯痛,一痛人立即就本能地坐直了。

    眼睛睁一下,什么也没看清又重新合上。

    傅问舟的眼泪差点涌了出来,努力地强撑起上半身,将她的头发解开,温时宁顺势倒在他身上。

    傅问舟体力不支,瞬间被她压倒。

    短暂的心悸后,才慢慢恢复平稳。

    屋外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声响,整个庄子都被黑夜包裹着。

    傅问舟拥着温时宁,心里泛起久违的安宁。

    就仿佛战士踏上久违的故土,见到久别的亲人,从战争的残酷回归到生活的温暖,从死亡的边缘回归到新生的起点。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打了一场艰难的仗。

    漫长的痛苦,无底的深渊,孤身一人的挣扎……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所有的苦痛都不再是苦痛。

    傅问舟侧着头,在温时宁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喃声低语:

    “时宁,我回来了。”

    他会努力地留下,陪她长长久久。

    天光大亮时,晋安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活动着酸痛的四肢,揉着迷糊的眼睛,和往天一样,第一时间走去看傅问舟。

    四目对上,晋安以为是幻觉,又用力地揉了下眼睛。

    是二爷,二爷醒了。

    晋安刚要张嘴,傅问舟竖起食指,‘嘘’的一声。

    晋安赶紧捂住嘴巴,一步三跳地蹦出去,不一会儿,他的声音还是响彻了整个庄子。

    “二爷醒了!二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