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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草补充说:“关键是不用伺候婆母,也不用处理妯娌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还有二爷和二夫人替我撑腰,他无论如何都翻不了天。”

    温时宁失笑:“这么说,你是愿意的?”

    香草低头咬唇,羞羞答答。

    “全凭二爷和二夫人作主。”

    温时宁握紧她的手,“好,那我替你作主。反正香草你记住了,你是有选择的,永远不要委屈自己。”

    香草咚咚点头,眼泪汪汪。

    “小姐,比起我的幸福,我更希望看到你幸福。”

    温时宁捏捏她的脸:“傻丫头,我们都要幸福。”

    主仆二人刚抱成一团,晋安就推着傅问舟匆匆而来。

    “二爷!”

    “时宁!”

    香草瞬间不香了,被温时宁推开时,心里还小小地失落了下,随之,又欣慰地笑起来。

    “二爷和二夫人慢慢诉衷肠,我去看看吃食好了没。”

    香草说着,瞪了晋安一眼。

    晋安识趣地跟在她身后,“香草,方才的话,我还没说完。”

    香草:“闭嘴!”

    吵闹声远去,傅问舟转着轮椅走近,朝温时宁伸出手,目光温柔的溺人。

    温时宁将手递给他,感受着被他握紧的力道和温度,心里暖暖的。

    随之,她投入他怀抱。

    两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似乎根本不用言语,就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温时宁轻轻拍着傅问舟的背,“二爷别担心,我没事。”

    傅问舟也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有些酸涩:“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肉,又没了。”

    温时宁笑说:“只要二爷好好的,我很快就能长起来的,我可能吃了。”

    她离开他的怀抱,仔细看着他。

    “二爷现在觉得如何,还疼吗?”

    说着,她就要去掀他的衣摆。

    傅问舟忙将她的手按住,摇了摇头。

    “敷着药的,不疼。”

    “可还肿着的?”

    傅问舟说:“只剩一点点了,廖老说,多亏了你种的那些药材,很多都派上了用场。”

    那五日的过程与凶险,他都听晋安说了。

    是温时宁临危不乱,提出腹罨疗法救了他。

    也是因她的坚定和信念,他们才赢了这一仗。

    “时宁,是你救了我。”

    不止是命,还有他的心。

    傅问舟再次拥紧了温时宁,以便掩饰自己眼底的泪意翻涌。

    他曾是惊才绝艳的少年将军,曾是忠勇侯府的顶梁柱,曾是万民景仰的铮铮儿郎……一场变故,使得他从神坛跌落。

    无人知晓,他非神人超脱,更非钢铁无情,在与病痛斗争撕缠的数年间,他亦有过无数噬心的灰暗时刻。

    生非他所愿,死亦不曾甘心。

    可那层层叠叠的苦痛,那日日夜夜的煎熬,一点点的消磨着他的意志,磨平了他的铮铮铁骨。

    最令他难受的是,他亦成了这世间的累赘。

    本也就是等个时机而已,谁料上天派了温时宁来。

    是这个看着孱弱无辜的小小女子,从初见那日怯怯地拽住他的衣袖起,就拽住了他的命。

    他暗无天日的人生,因此有了生趣,有了盼头,有了不得不活的理由。

    可当那日温时宁累晕过去,连香草都能轻松抱起来时,傅问舟的心泛起了碎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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