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老祖之感,没来由地就有些诚惶诚恐。

    这等望族子弟,都是不惧怕皇帝的,反而对自家掌权之人最是敬畏。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依仗着自己身后的家族。

    再者,只要不犯太大的错,皇帝念在他们的家族面上,都是不会与他们多计较的。

    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

    于是,原本只是简单一礼的付德展,不由就把礼数做周全了。

    “付县令不必如此多礼。”野无锋这才开口,然后他抱拳一礼:“鄙人袁承志,见过付县令。”

    此时,听到野无锋开口,付德展整个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于是慌忙道:“大修客气了,这还是付某应该的。”

    “付县令找我,是为了那边的异象吧?那么县令可要失望了,因为我也不知,我也是被这异象引来的。”野无锋这时如此说道。

    他留了下来,又被人发现了,那么就换个方式来深藏功与名。

    而这也是他早就考虑好的。

    毕竟,他就这么立在半空中,想要不被人看到,那是很难的。那边的天光异象,使得这夜里并不昏暗,一扫此前雷霆大作之时的阴暗。

    “原来如此,那不知大修是在哪里修行?还请大修恕罪,只因大修实在是太年轻了,看起来似乎还未戴冠。”付德展闻言,虽然心中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太失望,于是便干脆套起了交情。

    交情这种东西,除非利益来的最真挚外,一般的交情,往往是产生在这一类谈话中。

    “我今年应该是有十七岁。”野无锋说道,他其实是清楚的,毕竟骨骼有年龄,但他故意这样说。

    “应该?看来大修是修行很刻苦。”付德展不由这样想。

    “不,是袁某此前被通缉,一路逃命下修行出了岔子,虽然因祸得福,入了外天下境,但也忘记了一些过往记忆。”野无锋似笑非笑道。

    “啊?这……”付德展惊愕。

    “我的名字,付县令就不觉得熟悉吗?”野无锋笑问道,葵青付家,那位付青天大人,便也是出自这个家族。

    付德展立马仔细思索了起来,但他还是无法记起,好在这时其随从连忙过来在其耳畔说了两句话,付德展顿时眉头一动,脸色也不免有了几分变化。

    这是想起来了。

    而此时,明明立了功的随从,却是突然跪下:“奴才失了礼数,惊扰了贵客,请大人责罚。”

    “嗯,你是该罚,自断一指吧!”付德展闻言也不意外,只是随口说道。

    “多谢大人。”那随从连忙道谢,然后由着左右之人,将他带下去,没一会儿,那随从就回来了,其手掌上果真缺了一指,且包扎处血迹未干。

    而瞧着这多少有些违和且荒诞的这一幕,野无锋却很是平静,这等望族的训狗之术,就是如此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