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来了这再稀罕也得给将军!”

    朱雷一番话说得冯汉心情大好。

    冯汉一拍桌案,撂下豪言壮语。

    “当年太宗文皇帝,于望北城激战万妖之国的‘天狼军’。”

    “亲自入阵,以‘玄天弓’射杀‘天狼军’族长。”

    “何等豪气干云?何等伟业?本将来辽东,就是要效仿太宗文皇帝!在辽东干出一番功业!”

    朱雷与辽州一众官员纷纷称颂,将冯汉捧得飘飘然。

    不过,在一片赞扬与奉承的声音里,却有一个突兀的笑声。

    他冷笑一声,道。

    “冯将军好志向,不过,将军能做到么?”

    宴会轻松欢快的气氛为之一僵,冯汉皱眉朝那人看去。

    青年还不到三十,着深青色圆领袍,头戴幞头。

    腰间系鎏金革带,脚踏祥云靴,器宇不凡。

    冯汉瞥了青年一眼,道。

    “常将军此言何意?本将为何做不到?”

    朱雷的脸色微微一变,喝道。

    “常溪将军!你怎可对冯将军无礼!不可胡言!”

    常溪的官职为辽州将军,听上去名头响亮。

    不过常溪这辽州将军就是一杂牌将军,与冯汉朝廷册封的扬武将军没法比。

    常溪缓缓地站起身,向冯汉、朱雷行礼。

    “常溪请问冯将军,当年太宗文皇帝于望北城战‘天狼军’。”

    “可曾来到望北城后,连续数日开大宴,饮酒作乐?”

    “可曾汇聚城中的乐师、舞姬,整日听曲不问军务?”

    常溪越说情绪越激动,指着北边,道。

    “我辽东三州有多少兵将,驻扎情况如何?”

    “横水城守军有多少,战备情况怎样?”

    “预备的兵卒有多少,训练情况如何,军械物资是否充足!”

    “请问冯将军,可知道一项?”

    朱雷的脸都要绿了,陪着笑,道。

    “冯将军,常溪喝醉了,他这个人一喝酒就胡言乱语。”

    “来人啊,扶着常将军下去休息!”

    有见冯汉脸色不对的辽州官员起身,拉着常溪就往外走。

    冯汉气得脸色涨红,凝声道。

    “常溪,你好大的胆子!你在教训本将军?”

    “你可知本将军与裴相是什么关系?”

    “裴相,乃本将军的半个恩师!你区区一杂牌将军,也能教训我了?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朱雷急得额头冒汗,他何尝不知道冯汉对军务不上心?

    但冯汉人家的后台硬啊,虎头岭一战冯汉犯了大错。

    裴相都将他保了下来,没过一年官复原职,风风光光来了辽东。

    辽东的一种官员,谁惹得起?

    “冯将军息怒,冯将军息怒啊!大好的日子何必置气?”

    朱雷瞪了常溪一眼,喝道。

    “常溪!还不赶紧向冯将军道歉!喝醉了酒也不能胡言乱语!”

    “冯将军乃是我大梁的栋梁,有他在,辽州固若金汤!”

    朱雷为常溪求情,给常溪一个台阶下,但常溪却不想低头。

    “裴相门生又如何?我常溪今日就要说句心里话!”

    “北凉王于幽州,已经收回了古北口关,正与叛军激战于风陵渡口。”

    “鬼门关亦战事正酣,我辽东三州责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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