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书信时是何等愤怒。
先前是她信誓旦旦说能以银针入骨医治刘念安的腿疾,如今却听到她还需要冬瓜练手,刘瑾定会觉得受她蒙骗。
先前逃婚的耻辱跟如今受到蒙骗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刘瑾会上书给皇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的!
如今,别说是发卖为奴,恐怕刘瑾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才对!
“爹,宰相大人上书给皇上后,皇上可会传召我等进宫问话?”她忽然问道。
萧世儒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让自己愤怒的情绪稍稍平静些,这才开口,“当然会,哪怕他是宰相,皇上也不会只听信他一人所言。”
但对方毕竟是宰相,萧暖卿又逃婚在前,这练手之事哪怕能说清楚,逃婚的罪责恐怕是躲不掉了!
他这边担心不已,萧暖卿却低低呼了一声,“那就好。”
闻言,萧世儒几乎是瞪大了眼看向萧暖卿,“好?你以为进宫面圣是多大的好事?”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们这些做御医的最是明白。
只要说错一句话,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萧暖卿看了眼林菀跟林申,这才跟萧世儒撒起了娇来,“哎呀爹,别生气嘛!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再生气也没有用对不对?咱们去书房练习吧!”
萧世儒还想说教萧暖卿两句,可见萧暖卿的眸子里另有深意,这才眉心微拧,点了点头,“你跟我来!”
说罢,便是大步离开了前厅。
萧暖卿立刻跟了上去,来到书房外,萧暖卿特意让凝儿守在了外头,这才进了书房。
就见萧世儒一年怒气冲冲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宰相的那封信也是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见状,萧暖卿上前给萧世儒倒了杯茶,“爹,气大伤身,您是御医院院使,莫不是还不知道这小小的道理?”
看着萧暖卿如此沉着的样子,萧世儒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狐疑,“卿卿,你是不是想到应对的法子了?”
萧暖卿勾唇轻笑,将茶盏送到了萧世儒的面前,“爹喝茶。”
萧世儒端起茶水,刚饮一口,便听萧暖卿道,“爹,宫里是不是有位跟刘念安差不多病症的公主?”
前世,尚国前来和亲,彼时两国战事方才平息不久,皇上舍不得其他公主,便将这位身有残疾的公主嫁了过去。
只是那公主身子弱,还没到达尚国人就没了,为此,尚国还赔了一笔不小的金银。
“噗!”萧世儒一口热茶喷出,紧接着便是呛咳起来,伸手指着萧暖卿,“咳咳,咳咳咳……你,咳咳,你怎么知道的?”
这可是宫里的秘密!
当年那位公主一出生就被诊断出了病症,皇上觉得丢人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将那位公主悄悄养在了冷宫里。
那位公主的母妃出生低微,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去世了,如今知道这件事的就除却皇上之外就只有萧世儒跟当年接生的嬷嬷。
萧暖卿如何知道的?
若是被皇上知道他将皇族的秘密说了出去,那可是要被砍头的呀!
萧暖卿一边给萧世儒抚背顺气,一边道,“就是听坊间传言的!爹,我若能治好那位公主,你说到时候宰相会不会上门来求着我去给刘念安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