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也担心师姐。万一他就是想将我们逐个击破呢?”

    “怕”字稍稍加重。

    半掩的门后,忽地白电疾行,那些被缠绕上的陶瓷摆件都活了过来,僵尸般蠕动。

    少年却只是乌睫轻颤,嗓音都低落不少:“或者是师姐觉得我拖后腿吗?也是,抱歉师姐,当我没说。”

    “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啊?”虞菀菀很立刻否认。

    但的确,现在联络不上,他留这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知道。

    “那就一起吧。”

    虞菀菀不再犹豫,拽住他的几根手指往外。

    “先说明,我这次真没有要占你便宜。是怕走丢。”

    那就是以前是了。

    薛祈安抿紧唇看眼那几根白皙如葱根的手指,不用看也晓得他耳朵又在发烫。

    好烦,干嘛又碰他。

    少年却也没挣开她的手。

    很舒适的夜晚,空中星子烁烁。

    原先堆满碎瓷片的院落不知何时改成了一棵扭曲的枯树。

    很像数条棕褐色的蛇首尾咬紧,死后尸体僵立在那。细看,却又很很像个“寿”字。

    寿字树下生着几个蓝色灵芝,质地如水晶,会轻而易举被月光穿透。

    灵芝间有两三颗红桃子,上往下渐变的颜色,似郎红瓷器,色泽光亮。

    院内还飘着若有若无白雾,犹若仙境,在现在这个点却莫名诡异。

    虞菀菀看了眼就收回目光。别人的家,愿意怎么装扮是别人的事。

    攥住的几根手指愈发冰凉。

    少年的唇色也隐隐透白。

    “你很冷吗?”虞菀菀问。

    他神情恹恹地摇头:“累。”

    眼底乌青都重了,那张漂亮面容暗淡几分。虞菀菀心疼地说:“回去早点睡。”

    她很熟稔地掏出大氅给他披上。浅紫色的,领口一圈白绒,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

    似玻璃做的,一碰即碎。

    一路上很安静,夜风阵阵,头顶那只七宿排列而成的龙愈发星光璀璨。

    周遭陷入仿若人死光了的寂静。

    “白芷的屋子离我们有这么远吗?”

    虞菀菀忍不住问,内心发怵,下意识攥紧他的手指。

    “没有。”薛祈安笑,指着前边说,“不就在那么?”

    忽然,“嗙”一声。

    空中绽开灼烈的火红色,像场烟火,也像颗流星,拖出金光闪闪的尾巴。

    夜空一瞬间被映成白日,照清青年飞扬的竹青色衣袍。

    他踩在银色长剑上,面容被火光映出严峻的冷然,如烈日般灼灼难直视。

    “妖祟炼法作孽,祸及人间,天条决斩如律令。”

    薛明川的声音隐隐疲惫,却依旧冷静。他双手捏诀,左手指轻轻下压,厉喝说:“斩!”

    霎时漫天火光都化作无数支红剑,流星撞地般,飞驰而下。

    漂亮的剑,漂亮的功法,漂亮又凌然的气势。

    怪不得剑修是第一大热门啊。

    虞菀菀仰头看着青年睥睨模样,莫名心生艳羡。

    薛明川窗户对着的那片院子全都是各种妖怪的头颅,还有无数破碎的陶俑。

    明显经历一番恶战,尸横遍野。

    藕粉身影的少女端着盏金色宝塔,灵活穿行其间。

    金光一闪,尸体被尽收塔中。

    那是白芷的法器,通灵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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