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全程单手拉弓,看起来好不潇洒。只有她一个人瞧得担惊受怕。

    越明珠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埋怨似的瞪他一眼。

    “担心什么,”少年声调懒散,透出几分漫不经心,“我现在这不是好得很?”

    越明珠气呼呼地道:“不许嬉皮笑脸。”

    这是她能想出来的最重最不客气的话。

    没想到裴惊策竟然真的听话地敛了笑。

    随着他板起脸,气氛骤然变得微妙。越明珠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裴惊策低下头,凑到她跟前,直勾勾盯着她,语调故意拖得很长:“——原来明珠妹妹这么看不惯我。”

    “见我没有被打个半死,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你都高兴不起来。”

    刚才什么担忧啊顾虑啊全都被抛到脑后,越明珠愣了愣,睁大杏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惊策装作疑惑地蹙起眉:“我理解错了?”

    他明知故问,又忽而勒紧缰绳,让马慢下来,嗓音也跟着放缓:“那你说说,你若不是看不惯我,又是什么?”

    “我、我……”

    越明珠脑子一团乱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是因为急的还是别的,她颊边的红晕越来越明显,脸蛋像颗娇嫩多汁白里透粉的桃子,叫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说了什么?没听清。”裴惊策又凑近了点。

    越明珠唰地别开脸,根本不敢看他。

    本以为裴惊策会依依不饶地追问,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耳侧只响起闷闷的笑声。

    最初是从唇里泄出来几个气音,听不真切,后来便越来越明显。

    他笑什么?越明珠茫然地转过脑袋,猝不及防撞上那双充满戏谑的桃花眼。

    对视了好一会儿,她总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裴惊策又在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