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逗越明珠都同样能见她急得手足无措,笨得不加长进。

    突然起的兴致又突然消了下去,裴惊策出声挑开了话锋;“那谁带你来的?”

    越明珠的手捏住衣袖,声音一下子小了:“我巧遇了你的一个朋友,好像姓薛。他主动说可以带我过来。”

    裴惊策一听便全部了然。

    他偏头找了找薛衡的踪迹。也不知道找到没,只轻轻嗤了一声:“跑得倒是快。”

    这语气委实算不上好。越明珠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连忙道:“我只是想过来看你一眼……马上就走!”

    裴惊策收回视线,望了她那副慌乱的姿态好一会儿,倏地抬手,指节擦过少女白玉髓似的耳垂,将她鬓边几缕凌乱的碎发撩到耳后。

    他收回手,懒懒散散地问道:“只看一眼啊?”

    越明珠对上他潋滟的桃花眸,感觉自己脑子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呆呆地脱口而出:“那可以多看几眼吗?”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很傻很傻的问题,本来就烫的耳朵更是红得几乎滴血。

    没想到裴惊策点头道:“正好今日可以。”

    这句话像是什么律令,越明珠心下立即一松。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这些日子攒着想问的话都忍不住倾泻而出。

    “……阿策哥哥,待会儿我原准备去流锦阁选些入夏的新衣裳,不过没想好要什么颜色的布,你以前说我穿杏色好看,现在好像没说过了,那你觉得还有没有别的颜色适合我呀?

    ……噢,你怎么突然想到来这儿听曲了?身上受的伤好了吗?都说大病初愈不宜饮酒,我看你刚刚那朋友一身酒气,他们会不会起哄让你喝?这些时日你兄长留在上京没有难为你吧?”

    说完之后,她便眨巴着眼睛等着他回答,好像等着大人发饴糖的小孩子。

    裴惊策扬了扬眉:“说这么快,是怕我听清楚你的问题?”

    “……”越明珠不好意思地扇了扇睫毛,“那我重新问一遍,你不要嫌我烦。”

    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却听见裴惊策笑了声,径自打断: “不用,正好这回听清了。”

    “去灵犀阁顺便来一趟,伤早好了,没起哄,没人为难,还有——”

    嗓音微顿一瞬。

    “今日这一身,很适合你。”

    越明珠心跳漏了一下,下意识垂下脑袋掩住脸边的羞赧,顺势看见自己的裙裳,是淡淡的鹅黄色。

    她等会儿去选衣裳的时候,一定全部选这个颜色的布料。

    越明珠暗暗记下,正欲开口继续问别的,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短促的筝鸣。

    她转过脑袋,就看见玉阶边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个怀抱素筝的貌美女子。

    那人也怔怔地看着她,或许是因为太惊讶失了手,拨动琴弦发出了突兀的声响。

    四目相对,那女子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盈盈行礼:“……妾身不曾想此时来的不是时候,还望小少爷见谅。”

    说来也奇怪,分明是这女子先告罪,可越明珠隐约觉得,此时来的不是时候的似乎另有其人。

    她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转头去问裴惊策:“是不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话?”

    裴惊策只道:“没有。”

    “乐倌来唱曲儿而已,一个人与几个人听有什么差别。你要是不想听,就让她下去。”

    原来是这里的乐倌。越明珠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我想听。”

    听她这么说,那女子并未动弹。直到裴惊策瞥了过来,她才欠了欠身,柔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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