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没洗澡。

    这是消极的抵抗手段之一。她还挺希望这高贵的余家能嫌弃自己,放她重新回农家乐。

    “我去给你拿套工服吧。但关键是你的鞋,走路时鞋子发出的声音太大。你有新鞋吗?”

    贺屿薇想到书包里的那双沙色乐福鞋,便拿出来。但墨姨再看着贺屿薇的目光似乎变了,问她知道不知道什么牌子。

    “这是二哥最常穿的牌子。他给你的?”墨姨似乎斟酌着用词,“这双鞋,日常打理起来有点娇气,但在室内穿确实很舒服的。总之,你加油吧。”

    贺屿薇根本不明白自己要加油什么。加油穿新鞋吗?

    “还有问题要问我吗?”墨姨再次问。

    她摇摇头。

    墨姨口吻却有点严厉:“别人问你问题,就要出声回答。点头和摇头是不够的,没有人需要看你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哑巴。”

    贺屿薇想了想:“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墨姨。你赶紧洗个澡,我在门口等你,然后把你介绍给哲宁。”她看了看表,“他上午刚从病房回来。”

    贺屿薇花了十五分钟洗澡。

    沐浴喷头下面那片宽阔的地面有点湿,角落的玻璃储藏柜里放着叠得整整齐齐,如同砖块般,是鸽子灰色毛巾。她轻轻地伸手摸了一下,很柔软。

    浴室里还有镜子,贺屿薇头一次知道,镜子打磨得过份晶莹,能像摄像头一样把整个人都照得如此清楚!镜子里的女孩死气沉沉,肤色青黄,湿发贴着头皮。都说澡后的女人最妩媚,但她绝对是例外。

    他们为她准备的衣服,是一件白色T恤和墨蓝色的宽松裤子。

    墨姨看到她出现,又略微皱眉。

    “把头发吹干。”墨姨说,“女孩子洗澡后不吹干头发,到老了有罪受。”

    贺屿薇下意识地点头,随后轻轻开口:“我说我明白了。”

    她们在三楼的套房门口稍停了一下,那扇门看起来厚重且华丽,墨姨按了下旁边的液晶屏。

    贺屿薇的心突然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

    起居室很大,有一整面墙是淡色的玻璃,可以将外面的庭院花园景色尽收眼底。模拟壁炉里的火在角落里静静地跳跃着。典雅的白色沙发正对着一块巨屏电视,沙发座上覆盖着雪白的羊毛垫,房间的整个氛围雅致而安宁——非常北欧风情。

    贺屿薇走进来,她看着余哲宁。他也在静静地看着她,脚上缠着石膏。

    哦,天哪,贺屿薇心想,虽然她什么都没做,但已经感觉这份工作太艰难了。

    两人不久前在农家乐的包厢里见面,她当时飞速地逃走了。现在应该要做自我介绍吗?明明是高中同学,平起平坐的关系,然而她现在成了他家雇佣的保姆。她应该称呼他为哲宁少爷吗?少爷这称呼封建的像是总裁小说里的称呼!也许,她跟他抱怨自己是被迫来的,余哲宁就会放她走?

    墨姨回头看了她一眼。贺屿薇知道这是催促自己开口。

    “你好,我……我是贺屿薇。”她的声音发起抖,确实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像电视剧那样伸出手去,“我,我来了。”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招呼?

    出乎意料的是,余哲宁对她笑了笑,唇角的小痣若隐若现。

    “好久不见。”他很轻地重复她的名字和她话,脸上掠过一丝平静的笑容,“听说了,你是我的看护。我哥真是……多管闲事。”

    顺利打完招呼,贺屿薇的神志好像回来。很好,他们之间没有叙旧,因为也真的不需要。

    她眨了眨眼,嘴微微张了张又闭上,很快就进入保姆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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