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任它不管。前者会导致失血过多,后者会导致高烧不退。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拔出箭簇的那一刻立即止血。

    可是这对于她来说也太难了。

    她很想喊人帮忙,可是她答应过保守他的秘密。她没办法告诉别人在自己房里有个手上缠着刀刃的受伤的少年,那样的话谢止渊的一切秘密都会被她暴露。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来处理伤口。

    云渺怕血,怕痛,怕刀刃也怕箭簇,她一点也不想碰那些东西。

    可是......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云渺抿着唇,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别的,模仿着以前在小说和电视里看到的场景,专心专意地把丝绸撕成包扎用的长条,然后双手微微颤抖着,去抓那枚深深刺进谢止渊的身体里的箭簇的尾梢。

    她的手指碰到那枚箭簇的同时,床上的少年忽而闷哼一声。

    也许是因为骤然加剧的疼痛,他从昏乱的睡梦之中猝然醒来,眼前一团模糊不清的黑暗。

    察觉到有什么人在靠近,他近乎本能地做出反应。

    大袖里的红绫无声解开,那把一尺的刀滑出来,被他反手握在掌心,带着杀气。

    “哗啦”一声!薄纱般的布幔垂落,他攥住身边女孩的衣襟,翻身把她按在自己的身下,冰凉的刀尖抵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紧接着,他忽然怔了一下,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瞳。

    这时,房间外突然响起“笃笃”的叩门声。

    “阿渺?”

    慕夫人站在门口,以指节叩了叩门环,“怎么了?我仿佛听见你屋里有动静......”

    “没事,阿娘。”

    脆亮的女孩声音传来,“我方才不小心被桌角绊了一下。”

    “可受伤了?”

    慕夫人担忧地问,“我进来看看如何?”

    “不用啦阿娘。”

    云渺朝门外喊,“我换了衣裳,准备睡啦。”

    “我方才听闻前街出了一桩大事。”

    慕夫人接着道,“据说是江湖人士发生械斗,死了很多人,整条街都戒严了,金吾卫正在挨家挨户地查。”

    她细细地叮嘱:“这些日子你要当心,不必要时切勿出府。”

    “我知道了阿娘。”

    门后又传来清脆的应声,“我睡觉啦。”

    慕夫人再细致地补充了几句,才提着灯转身离开。

    门外烛火摇曳的光渐渐远去,慕夫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转角。

    云渺伸手熄灭了灯,房间里陷入一团漆黑,只有星点的月光漏进纱帘。

    谢止渊已经放开握刀的手,手肘松松撑在床边,方才的杀气转瞬间消失不见,他低垂眼眸,云渺看不清他的神情。

    寂静的黑暗之中,彼此的呼吸交织纠缠。

    “你......”云渺开口,想问他话。

    倏地,她被用力按进怀里,脑袋撞上他的胸口,撞得生疼,眼泪掉出来。

    “别睁眼。”谢止渊轻声说。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紧紧按在怀里,指缝间陷入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摸到了深入小腹的那枚箭簇,微微摩挲一下,用力拔出!

    云渺轻轻打了个哆嗦,闻见腥浓的血的味道,仿佛生锈的铁般。

    箭簇拔出的那个瞬间血流如注,可是身边的少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把那枚拔出的箭簇扔到旁边,咬着一根布带给自己包扎伤口。

    衬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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