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疯婆娘,你就是闹到天边去,我也不会认!你爱走不走!”
“大家看呐,陈世美!进城当了官,抛弃乡下原配!”冯素莲恶气不出,心绪难平。
自己也说不清为啥,就想把事儿闹大,不想王福生好过。
若不闹大,谁来帮她?难道回去等着被人嫁给赖阿贵?重蹈前世苦难?
不管闹成啥,既然不认她,她也让这个男人落不着好,大不了一同回乡下种地。
“你干什么!”王福生气急败坏,去捂冯素莲的嘴,要将人拉走。
“放开我!”冯素莲挣扎着大喊大叫。
男人力气比女人大,冯素莲被强行拖拽着离开。
营门口的哨兵伸头看过来,想问干什么,见连长瞪自己一眼,忙缩回头,脸上满是纠结。
自己是该帮老乡呢?还是装没看到,任由连长将人拖走?
“唉,怎么回事儿?”路人远远围观着,小声嘀咕,无人上前帮忙。
军管会门前,军人拖一个乡下女子,搞不清什么状况。
“陈世美要抛弃秦香莲!”冯素莲边挣扎边喊着。
“哟,莫不是这军官的乡下媳妇?”任谁听到陈世美就立马想到男人抛弃糟糠之妻。
“嗨,这事儿多了,男人出息了、发达了,谁还要糟糠之妻?
以前三妻四妾,现在一夫一妻,乡下媳妇只能甩了!
看样子乡下媳妇不甘心,跑来闹腾。”围观的人小声议论。
因为战乱,四处逃难,好多男人在外面几个家。
军人也不例外,南征北战、音讯不通,几年联系不上,重组家庭是常事儿。
建国后,法律规定一夫一妻。
有良心、家境好的给钱财补偿,好聚好散;没良心的直接踹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留一个,注定有人哭、有人笑。
“王福生,你干什么?”贺洪生厉声呵斥。
下班路过,听到女子在大声哭喊,却无人相助,贺洪生身为军人,哪能坐视不管?
挤进人群一看,竟是下属王福生在欺负老百姓,顿时火冒三丈。
不是说这女子是老家亲戚吗?怎么拉拉扯扯的?
“教导员!”王福生见状,忙撒手。
冯素莲脱身,跑到贺洪生身后,“首长!王伢子是陈世美!他为了娶城里姑娘,让我另嫁!”
“嚯!原来是为了娶新人!够损的!”人群中爆出惊呼声。
“不是说人民子弟兵吗?怎么这样?”人们议论纷纷,跟平时宣传的军人形象不一样啊!
“我根本不认识你!五六年没回家,你说是我媳妇就是啊?”王福生百般辩解。
“我若不是,何苦不远千里跑过来?王伢子,你个没良心的,我伺候你爹娘,给他们养老送终。
你若真不知晓,怎会写信让你堂兄将我另嫁?你缺德带冒烟!为了娶城里姑娘糟践我!呜呜…”
前世没想明白,这会儿话赶话,冯素莲猛然顿悟,难怪碑上不让刻自己名字!
敢情那封信早就到了,他们早就商量好将自己扫地出门!
思及此,冯素莲心中那个恨啊!
“天啊!怎么做得出来…”在场的人对这位军人的印象坏透了。
“老乡,咱们进去说!”贺洪生意识到不能再说下去,得赶紧离开,不能让负面影响继续扩大。
贺洪生能领着王福生、冯素莲进了军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