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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和乔万尼将城墙防务划分为三段,亲自坐镇奥斯曼人主攻的中段,守卫圣罗曼努斯门附近的薄弱地带。
君士坦丁十一世带着部分教士,高举着圣母玛利亚的圣像巡视城墙,以上帝的名义为士兵们祈祷与祝福,在炮声和城墙的震动中岿然屹立。
“乌尔班阁下,我们的火炮什么时候可以开火?”
君士坦丁十一世走上一处塔楼,指了指上面蓄势待发的火炮。
“陛下,我们的火炮各方面都不如奥斯曼的皇家重炮,射程太近,我不建议您现在就启用!”
君士坦丁身边,乌尔班大声说着,试图盖过一轮接一轮的炮声。
在奉命铸炮的一年中,乌尔班很清楚地发现,狄奥多西城墙根本就不适合安放火炮,更不适合大口径火炮射击。
狄奥多西城墙建设地太早了,构建成熟的城墙凝聚了火药时代之前希腊——罗马世界关于城防工程学的全部智慧,但也基本上将它的框架限定死,很难继续做出改变。
一千年前初建城墙的安特米乌斯根本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一种威力无比巨大的动能武器将彻底改变攻守双方的战争格局,导致他的城墙被时代抛之于后。
狄奥多西城墙上的塔楼和垛口根本不适合作为火炮的炮台。他们不够宽阔和坚固,无法承受大量火药爆炸产生的强大后坐力,重型火炮对己方城墙的破坏比对敌军的伤害更为严重,而轻型火炮射程太近,根本触及不到奥斯曼的炮营。
在战争的新时代中,狄奥多西城墙在结构上是不合适的,随着动能武器的逐步升级,狄奥多西这样的传统城墙只会越来越脆弱。
轰——
又一声巨响,圣罗曼努斯门前面的一门皇家重炮喷吐着烈火,将一枚巨硕无比的石块射向半空,越过城墙,好巧不巧,重重撞击在君士坦丁身旁的塔楼之上,将它直接击碎,去势不减,落入城墙边缘的一座教堂里,与木质的地板接触,呲呲作响,冒出缕缕白烟。
建筑物倒塌扬起的烟尘将那一段城墙笼罩在其中,看不清真切。
一时间,附近的所有士兵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他们焦急地望着烟尘,担忧着皇帝的安危。
烟尘逐渐散去,君士坦丁十一世的紫袍依旧鲜艳,他一手持权杖,一手举宝剑,登上塔楼的废墟,高声怒吼,向士兵们展示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躯。
众人欢呼起来,等候在一旁的医疗队连忙上前,救助伤兵。
君士坦丁拒绝了医生的搀扶,自顾自走在城墙之上,昂首挺胸,大声嘲笑着奥斯曼人的无能。
他冲士兵们挥挥手,阔步走下城墙,在人群视野之外吐出一抹鲜红,擦擦嘴角,死死咬住嘴唇,将痛苦的呻吟憋回胸口。
在刚刚的坍塌中,他的胸部被一块碎石击中,现在疼得厉害。
天色渐暗,炮声稍缓,奥斯曼未发一兵一卒,已使守军阵脚大乱。
君士坦丁站在城墙拐角处,待疼痛消退,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
从4月12日到4月18日,奥斯曼的皇家重炮和各种火炮响彻不停,将数以千计的巨石倾泻到狄奥多西城墙和君士坦丁堡城中,让狄奥多西城墙上的士兵们抬不起头,给他们造成了相当大的士气打击。
君士坦丁十一世戍守的中段城墙是奥斯曼人轰击的重点,他们在这里部署了八个炮兵连队和数十架投石机,昼夜不停地对准城墙的薄弱之处开火。
负责守卫中段城墙的是君士坦丁十一世的皇家卫队和以撒的近卫军第一军团,纵然精锐非凡,但在奥斯曼强大的火力下只能被动挨打,有苦说不出。
圣罗曼努斯门周边的城墙已经出现多处坍塌,奥斯曼的圣战者军团常常趁着守军修补城墙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