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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底阴暗、潮湿,满是酸臭的气味,不过,这还不算最坏的。阿斯让一进舱内,就看到一个年轻的斗剑奴靠在角落呻吟,他被打的半死,满脸是血,好在只破了相,没有性命之忧。
“谁干的?”阿斯让扫了一眼人群。
“我。”
寻声望去,阿斯让看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仅此而已?”
“你想给他出头?那你得掂量掂量自己。”
壮汉缓步走到阿斯让面前,见阿斯让竟不后退,忽地一拳砸下。
要动手的话,我奉陪。
阿斯让侧身闪躲,击其肘,再以一记勾拳击其下颚,顺势将壮汉压倒在地。
“每十拳停一次,给你点时间服软。”
说完,阿斯让一拳一拳打在壮汉脸上,到第十拳为止,壮汉仍试图挣扎起身,如此往复两轮后,他才痛苦地叫喊投降。
但阿斯让的拳头并未因此放松,他向角落里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年轻人问道:“你向他求饶过吗?他有因此放过你吗?”
见那人虚弱地点了点头,阿斯让方才缓缓起身,至于那名壮汉,恐怕一时半会儿是爬起不来的。
斗剑奴们看到这一幕都不敢说话,唯恐再招惹到一个瘟神,只有矮人拍手称快。
“我晓得你们挤在这里,心里都很压抑,这里又黑又臭,还没有床铺,有怨气很正常,但能动口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动手了,实在要分高下,就用扳手腕解决吧,何必打生打死?不要忘记,这里是在船上,没得治的伤员只会被丢进大海,避免疫病在船上传播肆虐。”
阿斯让环顾下四周,许多人都避开他的视线,只有一些胆大的家伙还敢跟他对上视线。
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人惊呼,说我认出你啦,你不是那位杀死了砂龙的英雄吗!哦,我晓得啦,一定是魔女们把你提拔为贵族了,你已经是这艘船的船长了,对不对?!
未等阿斯让想好怎么回答,一旁的矮人便插嘴道:“蠢货,贵族算个屁?大师可是魔女身边的私仆,私仆你懂吗?”
于是大家便用你懂我懂的眼神望向阿斯让,纷纷起哄。
这下话题要失控,阿斯让赶忙咳嗽两声,将话题引回正轨:“我既是代表我的庇主而来,同时也将作为你们的代表,将你们目前的难处条条陈述给她听——”
矮人带头喊道,我们要去甲板上放风、撒尿!
“通风可以,撒尿不行。”
阿斯让提议在船头设置一片活动区,以五人一组,半小时轮换一次,这样每人每天都能有一小时的活动时间,问大家能接不接受,众人便纷纷点头,说我们可以接受。
之后又谈到了卫生问题,这个也好解决,阿斯让说我让船员给你们分配些清洁的器物,由你们自行解决。
至于改善食宿环境,阿斯让直言说自己无能为力。
“其实我和大伙一样,吃的都是脱水生虫的硬面包、腌了十多年的咸肉、腌鱼——”
可实际上他才不会吃这些哩,但大伙听阿斯让说得真诚,一个个都叹着气,不再纠缠。
被斗剑奴们簇拥着送出底舱后,阿斯让站在甲板上,好好感受了下清新的空气,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确保衣服没有沾上那股酸臭的气息,这才信步走回法莉娅的房间。
“我干嘛要为这些事操心?”法莉娅对斗剑奴的苦难漠不关心。
阿斯让就知道法莉娅会这么说,他胸有成竹地向法莉娅保证,将来他为法莉娅撰写个人传记时,此事就能成为一件极好的素材,只需稍稍夸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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