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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让问过文书官,得知乔安娜尚未归来,心知担忧无用,不作烦恼,慢悠悠转到精灵艾丝翠的房门前,四下张望一番,没有发现法莉娅的身影,真是奇怪。她居然没有找个理由偷偷跟来?
不过这一望,倒看到个意料之外的熟面孔。
是菲奥娜。
真巧,她也来探望精灵?
又或者……是在跟踪我?想找个机会把我干掉?
……应该不会,是我想多了。
菲奥娜没有表露敌意,体内的魔力也很平静,但考虑到魔女普遍堪忧的精神状态,阿斯让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阿斯让敲响房门,被艾丝翠迎入房间后,菲奥娜的一只脚也踏了进来,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冷冷看着,艾丝翠被她盯得发毛,试探性地打了声招呼,询问说:“您是……?”
“你冻伤了,昏迷不醒,被我发现后送来这里,”菲奥娜说,“没事就好。”
“啊……谢谢您。您是,好人。”艾丝翠憋了半天,才想出后两个字。与人交谈让她感觉无比紧张,生怕说错话,令人类会错意。
“不必谢,举手之劳而已。”菲奥娜淡淡道。
阿斯让不好无视菲奥娜,直接向艾丝翠搭话,但艾丝翠却没有这种顾虑,她以为阿斯让想到了阻止战争的好办法,既焦急又兴奋。
长生种有时会表现的天真且幼稚,像长不大的巨婴。这种特征在原始精灵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
所谓原始精灵,是指那些精神与圣树共生,寿命极其悠久的精灵族类。圣树未被烧毁之时,一些精灵甚至能活过万年的岁月,到了现在,圣树将死未死,这些原始精灵的寿命打了对折也依旧漫长,法莉娅对此曾锐评说:一个一千岁的精灵,没准九百九十九年的时间都用在了发呆上,用于思考的时间不足一年。
至于那些被逐出共鸣,受圣都庇护的精灵,他们的寿命短暂许多,心智却反而要比原始精灵更加成熟。
阿斯让思前想后,决意如实回答:“很抱歉,但我认为……精灵与人类之间难免会有一战,这其中的矛盾……我调和不了。”
“艾丝翠,仇恨的火焰一旦点燃,就只能靠鲜血将其浇灭。艾丝翠,人的一生不过数十年光阴,却依旧能通过文字,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将仇恨延续到下一代人,下下一代人,经久不衰,因此,我们人类为了后代能安享和平,会说历史宜粗不宜细,为过往的历史涂脂抹粉。”
“精灵则不一样。精灵是长生种,许多精灵都是诸王时代的亲历者,在人类眼里已经消逝的历史,在精灵眼中仍历历在目。艾丝翠,岁月的更迭令人类不再将自己视作加害者,精灵中的受害者却依旧活着,他们虽活在当下,却也永远地留在了过去。我无法说谁对谁错,我甚至理解精灵想要寻仇的想法,而正因我理解,所以我深知战争无可避免。”
艾丝翠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有眼神渐渐黯淡,无力地坐在床边。
“但……有一种方法,或许能尽量减小战争的规模与伤亡,”阿斯让说道,“精灵们是被艾丽萨与绿龙王煽动起来的,一旦将他们消灭,精灵们说不定会与圣都和解,并且,如在那之后说服精灵,将圣树移植到温暖的南方境内,也许能慢慢终止仇恨的循环。”
阿斯让望着艾丝翠的脸,不由想起依莲尼亚,保民官的表情难以察觉,但细细观察,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而艾丝翠,无愧精灵之名,她似是而非地蹙着眉,让阿斯让无从判断她心中的想法,于是只好冒着令她嫌恶的风险,猜测着说道:“其实你心有犹豫,即使将圣树移植到温暖的地方,也只能延缓圣树的凋亡,但那只绿龙王则不一样,你从祂身上看到了令圣树复苏的希望,所以你很纠结,对吧。”
“斗剑奴,我劝你打消主动出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