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的担忧一般,独眼砂龙仅用一息时间便稳住了平衡,同时还用它那粗大的尾巴摔打地面,似乎是在泄愤。
来,我们继续。
砂龙压低了头,阿斯让晓得这是龙车的前兆,他赶紧避让。
失去一只眼后,砂龙在对物体距离、方位的感知和判断上存在着不小误差,阿斯让只需让自己保持呆在砂龙左眼的盲区里就能轻松避开这头巨兽的暴走冲锋。
但这次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砂龙趴下头颅,却并未向发起冲撞,反而步步为营地向阿斯让逐渐靠拢。
它……它在压缩我的活动空间。
森林绿龙做不到的事情,砂龙可以做到。
它的体型太过庞大,是阿斯让所见过的最大的生物,即使是非洲象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阿斯让心有凉意。
现在的氛围,叫他想起自己与当初那条森林绿龙战斗的时候。
那时自己的队友不是死去就是重伤,只剩自己单打独斗,绿龙同样伤得不轻,但它却在嚼碎一条手臂后,毫无顾虑地朝自己走来。
它的眼瞳竖起,叫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这头砂龙也是如此模样。
阿斯让不禁想,还好他自告奋勇第一个登场,射瞎了砂龙的一只眼睛,让砂龙的威慑力减少了一半。
身后的墙壁离他还剩几步距离?
不可再退缩。
阿斯让握剑前出,紧接着,他看见砂龙振起双翼。
即使两翼早已破碎,露出森森白骨,这头砂龙依然这么做了。
它被魔女夺走了飞翔的资格,不过此时展翼也并非完全为了飞翔。
这是砂龙们根植于基因的习性,接下来,一人一龙将要分出生死。
伴随一声如引擎般高亢的嘶吼,龙车再度启动。
它会撞上墙面,阿斯让当即作出判断——
那我呢?
我……
我会撞上它的尾巴。
当砂龙撞上角斗场高大的墙面,犄角直直插进墙中时,这头砂龙竟然冒着犄角折断的风险强行摆动躯体与龙尾,将阿斯让当场击飞。
坏了。
阿斯让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应该死中求活,试着滑铲的。
骨头断了几根?内脏呢?大概也都破掉了吧。
体内大出血,真疼啊……
应该……是没得救了。
意识飞快地模糊,阿斯让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努力,还要吃痛着翻过身来,哦,想起来了,他有个人想见,但见不到了,他的视野已经和意识一道模糊了。
他找不到她,但他感受到了光线,可惜这光芒并不温暖。
是了,现在是冬天,哪里都冷,他躲不过去,自然也要凉掉了。
阿斯让晓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半了,等脑海里的走马灯结束之后,剩下一半就也要死了。
上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还是泡在水里,快被溺死的时候。
“喂,你叫什么名字?”
……
“哦?原来你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所以呢,你叫什么名字?嗯……好奇怪的名字,你是哪里人?学明白我的剑术后再告诉我?行啊,我教你。”
……
“看,那就是魔女,行了,瞄一眼就够了,不要盯着看,全是些蛇蝎美人,有什么好看的,小心眼珠子被她们抠出来,别不信,你猜为什么有些奴隶没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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