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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价位的房子是普通人就算努力一辈子都够不上的天坎,季礼出手大方,不代表她就理所当然。就在苏意棉犹豫这个家到底该不该搬时,苏母已经替她做了选择,断了她的后路。
苏意棉回苏家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张妈打包好堆在大门口,她回苏家时就没带多少东西,如今一收拾也就一个行李箱就打发了。
“我不是还没嫁吗?”苏意棉单手扶着行李箱,顺着看向沙发处的闽芝。
闽芝容光焕发,指尖是她新买的珠宝戒指,拿着比划了下,没拿正眼看她:“现在不搬下月初一也一样要搬,早搬晚搬,不都是要搬。”
苏意棉站在玄关,没进去。
人把东西收拾好丢在这儿,就没打算接纳她,说到底她就是一外人,唯一能被榨干的那点价值就是嫁给季礼,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作用了。
这里到底不是她的家。
如果不是负担不起学费,又无法赡养年迈的外婆,巨额的医药费让她无能为力,她是不会点头跟闽芝回苏家的。
“还没订婚,现在搬过去会落人口舌。”苏意棉波澜不惊的开口。
闽芝哪里管这些,又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只是苏意棉一个人的名声,那有什么要紧:“我要是你,就该想点法子怎么握住季礼的心,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搬过去近的直接同床共枕,要再摘不下这月,我也帮不了你。”
最后一句说的委婉,但苏意棉听出来些许胁迫。
能被闽芝用来拿捏她的,也只有外婆了。
手段不入流,但凑效。
苏意棉拎着行李箱,这里并不是她的家,她也没什么留恋,但还是道了一句:“我喊您一声妈妈是因为我来的第一天您说怕人知道我的身份后诟病,要我当你亲闺女,我就喊你一声。你也不用时时刻刻拿这些话来威胁我,苏家是因为投资失败生意上周转不过来才想着攀高枝,我是因为年纪小没有经济能力才不得不低头,在我看来,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她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人不是得硬着一口气到处乱刚,来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各有各的苦难,她识时务懂进退,低头一次不代表她懦弱。
“你确定是各取所需?”闽芝讽刺一笑,“不是你求人办事?”
有些原则不该她让的,苏意棉也不会让:“互为利益,我们就没有高低之分,苏家日后得靠着我,而我日后不一定得靠苏家。”
她只是没毕业,没能力赚钱,可暂时的窘迫又怎么会困住她一辈子,她这人不图大富大贵,只图平安喜乐,过普通人的生活就很好。
闽芝说:“那老太婆的死活你不管?医药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苏意棉瞬间冷脸,说:“外婆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喜欢别人随便拿她当作筹码威胁我。”
闽芝没把她放在眼里:“没能力的人才会被胁迫。”
苏意棉不冷不淡:“人在穷途末路时总会做极端的事儿,逼狠了我不觉得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只会踹翻这条船,反正我也不想嫁季礼,我又过了季老爷子的眼,都知道苏家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要是不嫁,下月初一订婚礼,你再去孤儿院领养一个亲闺女回来嫁给季礼?只要季家愿意相信,你还有一个闺女从小生病放在孤儿院调养身体就行。”
这番话显然把闽芝说愣了,好几秒,闽芝才神情复杂,扫了一眼苏意棉。
没想到苏意棉竟然规划了往后数十年,这些话不是没道理,苏意棉翅膀硬了迟早要飞出去,不是她能控得住的。
“目光长远是好事,”闽芝到底缓和语气,暂时退一步,“你现在在苏家的户口本上,一辈子都姓苏,人走远了难免忘本,你忘不忘和我没关系,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