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往事乔漪尽数忘却了,连冰释前嫌的机会都没了。

    俗话说,祸不延子孙,苏稚杳作为乔家的外孙女,乔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尽管乔老太太对她不太热情就是了。

    告别无疑是不舍的,苏稚杳拖到不得不去机场的时间,才从乔漪的病房离开。

    临走前,孟禹送她出医院。

    苏稚杳问他:“孟教授,我听说这病,过个四五年是有可能自然改善的,可这都十年了,我妈妈怎么也没见好转?”

    孟禹是神经科的专家,是乔漪的主任医师,从乔漪住进圣约斯起,乔漪的病情就由他全权负责,他从四十岁,负责到了如今的五十岁。

    他和乔漪旧日是同窗,为人稳重本分,相貌堂堂,越到中年越有气质,却一直单身未婚。

    苏稚杳对孟禹很有亲切感。

    “这得因人而异,目前医学上还无法作出科学解释,万幸你妈妈的视力和听力损伤程度不深,身体也很健康。”孟禹柔声说:“我会照顾好你妈妈,杳杳,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苏稚杳点点头,谢过他。

    抵达京市国际机场,杨叔接她回御章府。

    车上,苏稚杳一边照着小镜子拨弄碎发,一边哼着某支钢琴曲的调子,眉眼间都是笑意。

    苏稚杳突然抬头,朝驾驶座唤了声:“杨叔,经过国贸的时候停一下,我想买支雪糕。”

    “好嘞。”杨叔应道。

    她的笑容感染力很强,看一眼,那感觉就如同尝到了一口温甜的奶露,小茸不禁跟着笑起来:“杳杳这趟回来,开心了很多诶!”

    “因为明”苏稚杳抿抿唇角控制不住上扬的笑弧,没把明天要和Saria见面的事告诉她,不着痕迹地说:“因为见过妈妈了,当然开心。”

    入夜的时间段,国贸交通正拥堵,车子停滞在琴房附近,好几分钟都前挪不了两米。

    苏稚杳托着下巴,指尖点在脸颊,百无聊赖地望望车窗外的路况。

    终于能同Saria学钢琴了,美梦成真的喜悦伴随着不真实感,每想一下心里就放一朵烟花。

    苏稚杳笑意蔓延到整个面部,压不下去。

    突然惊觉,明天见Saria只有她一个人,苏稚杳心一揪,凭空生怯,心情瞬间大起大落,满心欢喜一下全变成了紧张。

    她咬住一点唇肉,贪得无厌地想,不知道贺司屿愿不愿意明天陪她一起,给她壮壮胆。

    继而又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谢他。

    苏稚杳陷入沉思。

    要怎么谢呢京市的夜至而未浓,余晖与新月交融下,天是一片薄薄的深蓝色。

    隔着人行道,一眼望见那家宠物馆。

    苏稚杳倏地记起,她第一次见贺司屿,就是在这个地方。

    至少在她印象中是第一次。

    那时下着雪,他就站在那棵光秃秃的槐树下,黑皮手套握着雪茄,低沉磁性的嗓音说着粤语,不知道是在和哪个港区的朋友讲电话。

    然后她就看见一只白猫,跳上罗马柱花坛,黏人地往他身上蹭。

    那个画面仿佛自带一层港风柔焦滤镜,回想起来,还是有几分温情的。

    尤其是他摁灭雪茄,嘴角勾着淡笑,去揉那只小猫的那个瞬间。

    苏稚杳正想得出神。

    宠物馆的落地窗内,出现了当时抱走白猫的那位大叔,他依旧戴着那天的灰格挂脖围巾。

    似乎是那只白猫又调皮了,在他打扫时捣乱,于是大叔拿着猫棒逗了它会儿,再蹲下身,把它抱回到窝里。

    脑子里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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