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她有任何接触的可能,首选一定是最新适合居住用途的房子,二是真正在永椿街上的房子本就不多。

    想一想,左右都只有梵玺大厦最适合。

    意料之内,翌日中午,苏稚杳就接收到了梵玺官方投送的欢迎入住短信。

    公司高层正在研讨重点项目,苏柏抽不出空,全权托总助置办,总助办事效率高,不出一上午便完成购置,并电话告知她,屋室在梵玺大厦凤凰层,可随时入住,房产所有权证书和房屋赠与书会在公证后交到她手上。

    凤凰层,通俗而言即次顶层。

    也就是贺司屿下面那一层。

    显然贺司屿的行踪对外界隐秘,少有人知道住在梵玺顶层的人是他。

    昨晚收拾行李,睡得略晚,一睁眼就是中午,接完总助电话,苏稚杳靠在床头,出神地望着窗外放晴的朗朗日光。

    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莫名可笑。

    说父女亲情淡薄吧,几个亿的顶级住宅,他能为她一句话全款付清,不眨一下眼。

    但要说这份感情有多深,又实在毋庸至极,对她的两亿违约金,他是吝啬不已。

    苏稚杳环视这间住过多年的华丽卧室,看完最后一眼,她没有迟疑,起身下床。

    不管要她和程觉结婚,是为公司谋利,还是真如他所言是为她着想,都不再重要。

    忍耐这么多年。

    她也该自私一次了。

    女孩子的东西向来繁多,苏稚杳装了好几件行李和大收纳箱,都是护肤化妆品,衣物和包包之类。

    把她的行李送到梵玺物业的事交给杨叔和小茸,苏稚杳吃过午餐后,就叫车去了琴房。

    她和Saria约在下午两点。

    出于礼节,苏稚杳准备提前半小时到场。

    天气很奇怪,昨夜还落了好久的雪,今日太阳竟有些烈晒,气温回升得明显,有种冬去春至的错觉。

    从下车到琴房门口,只有一百米的距离,苏稚杳却走得格外煎熬。

    这种煎熬并非痛苦和折磨,而是内心过于兴奋和激动导致的紧张。

    马上就要见到这位仰慕已久的世界第一现代女钢琴大师,自己作为信仰的存在,那感觉就好比被关在地窖千万个日夜后,突然重见天日的第一眼,总是会有点应激反应。

    苏稚杳心上有鹿在撞,怦怦跳得飞快。

    怕自己到时语无伦次太失礼,那一小段路,她在脑中反复演练见面时得体的对话。

    也许异常回温,空气里一股子潮热,苏稚杳更焦虑了,扯了扯领子,走进那栋欧式洋楼。

    她特意早到,以为还有空平息心情。

    却没想到,推开正大门,隐约听见有对话声,走在通往房间的长廊道,越往深处,聊天声逐渐清晰。

    他们说的是德语。

    女人的声音年迈,如古钟苍而不弱,另一道声音淡淡的,低音磁沉,是年轻男人的嗓音,很有熟悉的感觉。

    苏稚杳意外怔了下,思绪迷蒙着,脑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只是未等她深想,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琴房门口。

    抬眼望过去。

    欧式古典风格的大房间华贵雅致,纯白丝质落地窗帘完全拉敞开,窗明几净,室内一片透亮,照得中央那架三角钢琴愈发亮黑。

    落地窗前,站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笑起来眼角牵出深深的皱纹,尽管年事已高,但她身材保持得很完美,没有任何佝偻的痕迹,眼神富有精神活力。

    身边和她闲聊的男人,单手抄在裤袋里,一只厚雕花玻璃杯随意捏在身前,无论是垂耳聆听,抑或是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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