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度不兑水喝是要命的…”有人被他狠毒的作风惊到,下意识想驳,被身边的人撞肘制止。

    林汉生刹那间也哑了口,眼望向前,入目是男人笑意阴沉的幽深黑瞳。

    “盲射。”

    贺司屿散漫着平平无常的语气,继续说完后面两字。

    火上浇油,直烧到对方的眉头。

    周遭顿时寂若死灰。

    这样的玩法,没谁能做到心不跳胆不颤,林汉生暗自深吸上口气:“贺老板打算怎么喝?”

    “就这么喝。”他缓缓道。

    林汉生捏紧手里的烟:“贺老板爱说笑,九十度,那可是玩儿命的。”

    贺司屿挑眉:“林总不敢了?”

    他不是耍嘴皮子的人,出口就是真格,林汉生深以为然,竭力掩饰住自己的胆丧,牵强地笑出两声:“今晚兄弟几个还得再聚,倒了不成样,兑到七十度,贺老板以为如何?”

    贺司屿勾勾唇:“好说。”

    不是在卖他面子,而是逼他认下这份怂。

    算算时间,那几轮货装箱在即,就等一张通行证起航,刻不容缓,林汉生也是被逼上悬崖,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前,只等贺司屿的人着手准备,他豁出半条命,今晚也要把通行证赢到手。

    却不知为何,半晌不见贺司屿有任何动作。

    他一身傲冷地倚着,并不着急吩咐人拿酒备箭,只是那道凌厉的目光一瞬不瞬,如刀锋,直割在他脸上,令人不寒而栗。

    林汉生看他眼色,顷刻间心领神会,严声命令身后的人:“还不去请苏小姐过来?”

    手下应声迅步去办。

    五分钟后,苏稚杳来到和平包间。

    前前后后围有七八个鬼头鬼脑的男人,她逼仄在中间,像一只孤弱的猫咪幼崽,掉进了毒蛇窝。

    苏稚杳心脏快要跳出来。

    她不敢贸然逃,在顶层时,她见识过了那个非要她陪酒的男子武装带上的枪。

    真枪。

    就在她要被逼就范的那一刻,这群人出现请她过去,说是贺老板在那里等她。

    是真是假苏稚杳都得跟着去。

    受惊后,她脸色煞白,指尖还在止不住地抖,直到越过包间那扇金叶屏风,看到黑胡桃木长桌前坐着的男人。

    四目相望。

    那瞬间的心情,就仿佛断头台上的铡刀移开,苏稚杳悬颤的心骤然松落下去。

    想奔到他身边,又畏于身边监视的人危险,只能亦步亦趋。

    下一秒,望见他朝自己伸开一只手臂。

    苏稚杳死死屏住的气一泄,不再压抑,马上抬腿跑过去,仿佛那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贺司屿还是坐着的,她一靠近,他展开的胳膊便往回弯,高度正好搂住她腰,顺着她奔向的惯性,把人往自己带近了些,只是隔着太师椅的扶手,抱不到怀里。

    “怎么过来港区,不先给我个电话?”贺司屿抬头,笑着瞧住她,柔声问。

    苏稚杳在他温柔的眼神中愣了下神。

    不一会儿,感觉到他握住她腰的手,看似亲昵地揉弄了两下,他深邃的目光笼住她的眼,苏稚杳隐约明白过来他异常的反应。

    她误入他的局。

    是因要逢场作戏。

    苏稚杳心又提到嗓子眼,怕自己演得不对,给他添乱,她低下头,双手捏在身前无处安放,声音里的紧张半真半假:“我我想自己来找你。”

    “想我了?”贺司屿笑问。

    他宠溺的语气,苏稚杳听得心跳加快,哪怕知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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